她只是不想等了。

如此一来，无论汪亦晴所生是男是女，她以后如何，庄懿太后都不在乎了。

况且，只要细心，过往一切仔细侦查，总能查到程雪寒同她的关系，查到早年那些事。

她本就没在乎过汪亦晴是否会因此而亡，也没有在乎过那个孩能否平安生来。

因此，她不得不提前动手，冒险在饶临驿刺杀皇帝。

思及此，沈初宜心里叹了气。

为汪亦晴的聪慧，也为庄懿太后的冷漠。

萧元宸目光微闪，问：“说碧云闹鬼之事吧。”

“对于母后应该没有任何好。”

所以她拼命叫来了沈初宜，对萧元宸和沈初宜托孤。

萧元宸叹了气：“您为何不留她一命？”

庄懿太后陪伴先帝二十几载，同他一起置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最是清楚。

她今日不动手，明日死的就是她。

到时候只要说母后思念先帝，追随而去，便不会再有任何疏漏。

这一连串的事故，仿佛就是为了故意把庄懿太后引来，迫她动手弑君。

“岁月太漫，等待太让人难熬，我不赌一把，就只能等一个有的妃，等待会让人发疯的。”

所以三公主才那么顺利落到了恭睿太后手中。

庄懿太后自顾自说着话，没有注意到萧元宸的沉思。

恭睿太后无论如何，都是皇帝的生母，她同庄懿太后天然就是对立的。

他抬眸看向庄懿太后，心中叹。

把这个手的山芋留给了他。

汪亦晴当时或许已经猜到了庄懿太后的心思，即便她所生的是个公主，心里其实也害怕，生怕小公主被庄懿太后抱走，以后不知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或许一早就看清母后的真面目，却一直没有动手。

这一刻，萧元宸忽然意识到，庄懿太后直到此刻还在骗他。

如此看来，她的法最正确无比。

一条人命，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了过去，庄懿太后甚至都不觉得惋惜，也丝毫不觉得愧疚。

平日里最平凡的她，为了孩，却聪明了一回。

父皇若真心仪母后，因何会这样待他？

庄懿太后淡淡看向他，冷笑一声：“你不知，哀家等了多少年。”

对于皇帝而言，事真相并不重要，甚至她在史书中的名声也不重要，平静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外一片祥和才最重要。

“不过幸好，苍天有，给了我莫大的机缘。”

她：“汪家那姑娘，其实是有些可惜的。”

“那时候母后已经万无一失了吧，因何还要动手？”

若非这件事，最后牵连到邢才人发疯，也不会从此引陈璧和程雪寒。

“一日，一月，一季，一年，一晃神，三十年都过去了。”

若沈初宜膝没有孩，她一定会把孩托付给沈初宜，但当时沈初宜也即将生产，要给沈初宜太不合理，便只能给恭睿太后。

沈初宜攥着手，听得心里火气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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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不过是小门小，普通官宦之家的低位妃，即便是生难产，血崩而亡也不如何要，”庄懿太后叹了气，“原本只是想赌一把，没想到她到底没活来，也只生了个公主。”

庄懿太后看向他，淡淡：“因为哀家也不知，那会要了她的命，女人生产本就艰难，她的况特殊罢了。”

真是厉害。

无论是否有证据，都能让萧元宸找借慢慢把她困死在寿康。

这个话题太凉薄了，沈初宜几乎都要听不去。

慎刑司有多残酷，她亲见过，自然是知晓的，程雪寒再持，再忠心，也总有支撑不住的那一日。

“那时候幼涵实在不听话，德妃又无法为我所用，当时我就想，再选一个有的妃嫔，若是能诞育皇，那就万无一失，可若无法诞育皇，也可以为我所用。”

最后的结局是，中秋宴，李幼涵成功受伤，无法养育皇，庄懿太后牢牢把二皇掌握在手心里。

————

庄懿太后：“碧云闹鬼之事，哀家以为皇帝很清楚，为的还是路勋。”

萧元宸难以置信：“母后，当时本不知静贵嫔所怀究竟是男是女，你便直接手，难不是太过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