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提前让鸿雁去了一趟乾元，知萧元宸这几日很忙碌，不会来，便直接让御膳房备了酒菜，当夜就宴请了众人。

席上，她特地给步九歌敬酒。

“，多谢你这一年来的教导，”沈初宜面微红，却并没有吃醉，神志很清醒，“我不过只是个女，大字不识几个，若非不嫌，愿意教导我课业，我也不能有今日见地。”

“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我一直记在心里，永远不会遗忘。”

步九歌认真回望她，眸里有着细碎的星光。

“初宜，我也要多谢你。”

她垂眸，看着杯盏中琥珀的酒，声音低沉，娓娓来。

“刚时，我其实满心愤懑，我不想，不愿，不

甘愿被束缚在这之中，”步九歌叹了气，“那时候我总觉得，我的一腔抱负，满腹才学都无用武之地。”

“我只能以冷漠示人，只能把自己关在寝殿里，靠书本麻痹自己。”

“是你，”步九歌脸上慢慢有了笑容，“是你的现，给了我另一个活着的意义。”

“谁说教书育人一定要在书院里，谁又说先生，就一定要桃李满天？即便只有你一个学生，我也一样达成了自己教书的愿望。”

步九歌回握住沈初宜的手，安静凝望着她，眉宇间有着平和的温柔和喜悦。

刚时的冷漠，一的反骨，都在沈初宜的一声声里被磨平。

现在的她，已经平静接受了自己的人生。

因为沈初宜实在是个好学生。

“能教导你，看你步飞快，看你成成才，我觉得无比满足和幸福。”

“初宜，真的很谢你。”

沈初宜这个人好像有一让人不得不喜的魅力，当年沈初宜搬来的时候，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才人。

那时候她上背着背叛前主，贪慕虚荣的骂名，却从来都没有自怨自艾过。

即便日再难，读书再辛苦，她也持了来。

她的努力与勤奋，被步九歌看在中，也记在了心里。

她的努力，不仅仅为她自己，为腹中的骨，也激励了步九歌。

她给了她新的希望。

步九歌自己都没想到，一趟，她反而变得开朗了。

也在这虚伪的皇里，找到了新的朋友。

沈初宜认真听着步九歌的诉说，沉默地给她倒了一杯酒。

“，应该是我谢你。”

没有步九歌的悉心教导，没有她的指引和帮助，沈初宜也不会有今日。

步九歌让她开阔了界，学到了以前从未接过的知识，让她能在一次次的危险中存活来，成功生雪团，拥有了今日的幸福生活。

沈初宜端起酒盏，定定看向步九歌：“，您是我的先生，是，也是朋友。”

“即便往后我们不在一，分始终不变。”

“这杯酒，敬过往，敬未来。”

步九歌端起酒盏，在灯火摇曳之，杯盏碰在一起，发清脆的声响。

“敬过往，敬未来，敬你我。”

一杯酒饮尽，多余话不提，自在心中。

次日，沈初宜一早就醒来。

昨日她跟步九歌都没有吃醉，今日还能早早起。

洗漱更衣之后，沈初宜叫了周芳草，让她陪自己用最后一顿早膳。

早膳很丰盛，沈初宜让御膳房多准备了好几样粮，让周芳草拿着路上吃。

两个人安静用过早膳，沈初宜亲自送周芳草至门。

周芳草上背着大包袱，里面都是沈初宜给的赏赐。

她回过来，认真看向沈初宜。

“娘娘，再见。”

沈初宜握了握她的手：“你记得，还有我在。”

周芳草没有落泪，她对沈初宜笑了一，笑容灿烂而温柔。

“记得的。”

周芳草给沈初宜行过最后一个福礼，没有再迟疑，转离去。

舒云跟在她后，陪着她一起离开了西六。

等周芳草影不见了，沈初宜才回到中。

这时，尚局的孙姑姑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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