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得了允许，便重新看向樱桃。

樱桃沉默了。

此刻的樱桃本不去关注外界，她既不去看萧元宸，也不看沈初宜，她只是平静直视前方，似乎在看遥远的未来。

刘文术果然可靠。

不过今日刘文术的确有重大线索，所以才喊了沈初宜过来，准备一起听一听新线索。

“是有这个人，”樱桃里重新洋溢起喜悦来，她笑得如同孩，“有人告诉我，说红香是被人害死的，问我愿不愿意替红香找到真凶。”

她能说来的所有说辞，都是提前被教导的。

对于发生的事，沈初宜从来都不退缩。

樱桃本跪不住，她只能歪歪斜斜跪坐在地上，低着不知在想什么。

樱桃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勾起角。

能自己，自己亲手查清楚，她就自己动手，从来不会缩在别人后，只冷旁观。

萧元宸刚同沈初宜说完猜测，刘文术就领着两名女医，把樱桃架了来。

很快，孙成祥和慎刑司的嬷嬷都到场了。

对于她的格，萧元宸一都不意外。

刘文术声音很轻：“陛，娘娘，樱桃已经服用了清心散，上药效就上来了，她能清醒半个时辰，过了半个时辰就再也不成了。”

沈初宜心中叹息，她声音很轻柔，如同邻家阿那般，温柔询问：“樱桃，你认识红香吗？”

樱桃仿佛此时才收回了魂魄。

沈初宜看嬷嬷沉着脸，看起来分外严肃，思忖片刻，便对萧元宸说：“陛，樱桃的事臣妾比较熟悉，不如就让臣妾来问，若是有疏漏的地方，陛再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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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宸注视着她，认真告诉她：“只要我们能抓到幕后之人，就不会再有风险，平息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樱桃看起来面容枯槁，一张年轻的蜡黄憔悴，不过日功夫，瞧着老了十岁不止。

沈初宜颔首，：“知了。”

樱桃没有太多反应，似乎人还在混。

她先试探地问：“红香？”

可除了那双，她上只有死气了。

沈初宜注意到，樱桃没有落泪，但她眶红了。

那些泪，大概在刚知红香死了的时候，就已经了。

沈初宜等了一会儿，才开：“樱桃。”

之前刘文术仔细说过，中了回梦的人，会失去中禁药之后的记忆，中了禁药之后，她无论被人告知什么，都会固地相信那几句话。

她茫然看向沈初宜，用那双一片死寂的赤红眸看向她，问：“怨恨谁？”

不过她应该被人好好打理过，没有上次看着那么凌了，衣衫也换了新的。

沈初宜颔首，继续问：“樱桃，红香死了，你知吗？”

也就是说，樱桃被人药之后，被人告知她是红香，她是被冤屈而死，幕后主使是贤妃。

此刻沈初宜发现，樱桃的睛很亮，跟寻多十六七岁的少女那般，眸中除了稚气，还有天真。

沈初宜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樱桃这才慢慢抬起。

她半阖着，有些神恍惚，只能木讷地跟着两个女医往前走，脚步很是蹒跚。

“好。”

“是否有人告诉过你，红香是被人害死的？”

萧元宸脑很清醒，在沈初宜提到禁药时，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些。

可惜的是回梦无解，无法挽救樱桃的命，只能用清心散让她勉清醒片刻，不再乎乎沉浸在回梦之中。

沈初宜问，她就回答。

沈初宜顿了顿，她试探地问：“怨恨害死红香和柔选侍的主谋。”

“你可有怨恨？”

女医把她放到殿前，让她自己跪在地上，便躬告退了。

“我当然愿意了。”

她说话断断续续，模糊不清，还好刘文正擅听病患说话，转述得十分清晰。

巫咸不是随意便被提起的。

“记得的，”樱桃语气有些沉重，“我们这样的女，死了就死了罢，能怎么办呢？”

在有所猜的最初，萧元宸就已经让锦衣卫四散各，开始查访。

她那双睛似乎也失去了清亮，变得死气沉沉。

“初宜，我们能到。”

“认识的，红香很好，很照顾我，”樱桃傻笑，“我们是一个县的，运气很好一起来到了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