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倏然冷笑一声。

以前的德妃虽然也很冷，说话也不多，但她还算公正平和。

事理得十分稳妥，人也很稳重，大多数时候，都是贵妃在前面得罪人，她在后面拉架。

这让许多人都觉得，德妃是个好脾气的人。

或许经历的事太多，或许……或许二皇的脚伤让她有了更多的想法，如今的德妃已经全然不是以前的模样了。

她更冷漠，也更势，理事脆利落，丝毫不讲人世故。

近来尚局和御膳房多次去，也有同她告饶的意思。

不过这些沈初宜一概没有手。

她也没有这个资格。

姜令言是德妃，她不过是昭仪，因何要去蹚浑。

德妃看着平静的沈初宜，看着她素面朝天却依旧丽动人的桃面，看着她那一样式简单却贵重的妆褙，暗暗攥起手心来。

她到底好在哪里？

德妃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哪怕陛如今偏的是其他任何一名妃，德妃都不会这样恼恨，偏偏是沈初宜这个女的人，得了陛的青。

这对于德妃来说，几乎在她脸上扇掌。

她这样琴棋书画样样通的大家闺秀陛瞧不上，偏去喜这样的乡野村妇。

为什么？

德妃越想越生气，看着沈初宜的目光也更冷冽了。

“何错之有？”

德妃冷笑着：“你如今不过只是个昭仪，上面还有本、贤妃和端嫔，照料公主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到你。”

“你整日来敬安，不就是为了让陛更喜你，亦或者让恭睿太后更看中你？”

“若是以后三公主也给你养育，那你就有了两个孩，在里的分量更重。”

“你打的好算盘。”

这是第一次，沈初宜觉得德妃是个很幼稚的人。

或许，大家都被德妃的表象骗了，实际上的德妃才是真正天真无邪的闺阁少女。

这些话，就是贵妃都不会说。

这里生活不过是各凭本事，只要心正亮，积极向上，总有的那一日。

从来都跟无关。

沈初宜也从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她抬起眸，倏然对着德妃笑了一。

“娘娘，若是陛不喜，若是睿太后娘娘不悦，你说我还能日日来敬安，日日能陪伴在公主边？”

“德妃娘娘与其质问臣妾，不如去问一问太后娘娘，若是娘娘不让臣妾来，臣妾再也不会多闲事。”

“你！”

德妃气得差没拍桌。

她后的慕容姑姑忙上前来，轻轻拍着德妃的后背。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德妃重重了气，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绪，重新看向沈初宜。

沈初宜不躲不闪，两人目光汇，几乎要激起电闪雷鸣。

就连慕容姑姑都不由往后退了半步，心里有些嘀咕。

这纯昭仪平日里不声不响，温温柔柔的一个人，没想到气势会这样。

德妃怒极反笑：“你是真厉害。”

她忽然：“当时顾庶人选择你作为替，真是她这辈最错误的选择，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和全家都葬送，却把你扶上青云梯。”

看来，当时的事，德妃大约也猜到了。

沈初宜不去同她说这件事，只：“娘娘，这里各尽各的孝，各负各的责，臣妾喜三公主，就过来照料她，臣妾以为这不过是顺应本心罢了。”

的确，这话一病都没有。

但沈初宜的所作所为，恰好把德妃的风盖过。

原本，这好名声应该是德妃的。

然她隔三差五来敬安，很多时候太后甚至都不见她，可偏偏就让沈初宜见。

德妃忍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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