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自然记得贵妃李幼涵的声音，她平日里总是喜怪气说话，所以声音显得有些尖刻，不过她的嗓还是很清亮的。

若是正常说话，也算得上婉转动听。

但此刻，贵妃的声音带着的怨恨和不甘，她太疼了，疼得几乎要活不去。

贵妃这样嘶吼一声，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为什么，”贵妃哭得声嘶力竭，“为什么！？”

没见到面，沈初宜也能受到贵妃的痛苦和崩溃。

沈初宜心里叹了气，碧荷听到这声音都打了个哆嗦，她忙站起，有些不知所措。

“纯娘娘。”

她意识看向沈初宜。

沈初宜往后看了看，见此瞧不见贵妃的寝，便柔声：“王姑姑和谢姑姑一直在侍奉娘娘吗？”

碧荷：“是。”

沈初宜同步昭仪对视一，两人很快便换了一个神。

无需多言，彼此便知了对方的意思。

沈初宜便：“今日不太凑巧，娘娘可能不太舒适，不如我们改日再来吧。”

碧荷松了气。

延华了这样的事，的确不好招待几位娘娘，传去还要叫人笑话贵妃娘娘。

沈初宜便站起来，步昭仪就对碧荷说：“你同娘娘说一声，让娘娘好好修养，妹妹们改日再来。”

说完这话，步昭仪扶着沈初宜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发大的轰隆声。

只听“嘭”的一声，有重落地，狠狠砸在了地砖上。

沈初宜愣了一，她脚步微顿，就听到嘭嘭嘭的脚步声传来。

一刻，一个披散发的影现在众人面前。

来人形单薄消瘦，一素白的中衣宽宽松松，好似一阵风就能跑。

发遮挡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表。

那人就站在门，逆着光，犹如一残影。

她似乎也没想到这里有人，站在门整个人都呆住了。

沈初宜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是贵妃。

两月不见，贵妃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左侧的发遮挡了她所有的伤痕，也遮挡住了她曾经明艳的面容。

碧荷慌得不行，她忙上前两步，唤了一声：“娘娘。”

贵妃倏然偏过，鸷地看行碧荷，她伸手，狠狠在碧荷胳膊上拍了一。

“你怎么不伺候我？”

碧荷很疼，却不敢哭：“娘娘，娘娘们都来看您了，婢陪着等您得空。”

贵妃再度偏过，目光沉沉看向了沈初宜。

沈初宜大着肚，尤其显。

贵妃气，她忽然抬起手，顺了一右侧的发丝。

接着，她慢慢整理衣衫，有些佝偻的脊背也直起来。

此刻，她似乎还是那个在上的贵妃娘娘。

沈初宜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的时候似乎很疼，但她还是忍着没有叫声来。

“纯昭仪，”贵妃的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步昭仪，林婕妤……陈才人吧。”

贵妃努力一个笑容。

“你们来看我了啊。”

同方才的崩溃嘶吼不同，此刻的贵妃还有着从前见过的贵优雅。

她仪态端方站在厅门，然后轻轻开：“姑姑没同我说，怠慢妹妹们了。”

她言笑晏晏，行如常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生寒。

沈初宜刚要说话，却被步昭仪轻轻握了一手。

步昭仪往前走了半步，恰好挡在了沈初宜面前。

她对贵妃行礼：“娘娘病中，妹妹们心中十分惦念，又不敢随意打扰娘娘，犹豫多日才敢来娘娘中叨唠。”

步昭仪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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