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馆，惨白的灯光刺地笼罩着中央的拳台，浑浊的空气中弥漫着革发酵的酸涩、汗蒸腾的咸腥，以及消毒尖锐的金属味，每次呼都像吞咽一把灼的铁砂。

两个雄躯在聚光灯绷成满弓，汗珠顺着他们肌沟壑落，在帆布台面砸印记。

第二回合结束的铃声响过三遍，他们仍保持着猛兽对峙的姿态，膛剧烈起伏带动肩胛骨张合，睫上的汗滴坠成危险的角度。

这场无声的角力里，先眨的人注定沦为猎。

直到场边助手的声音刺破凝滞——

“谢砚。”

邢昊苍棕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对面的拳已撕裂空气，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面门。

邢昊苍反应极快，偏闪避，可终究慢了半拍——楚临奚的拳过他的颧骨，拳风刮得肤生疼，留一火辣辣的灼。

手过招，差之毫厘，便是天壤之别。

邢昊苍刚避过这一拳，后颈便被楚临奚猛地扣住，力凶狠地向压去。

一秒，膝盖重重撞上他的腹，剧痛瞬间炸开，让他闷哼一声，间涌上一腥甜。

但邢昊苍没给对方息的机会，反手绞住了楚临奚的手腕，肌腱暴起时爆发惊人的扭转力——

“砰！”

楚临奚被一记过肩摔狠狠砸在拳台上，帆布震颤，汗飞溅。

两人息着支起，目光相撞时溅无形的火星。

又一次，平手。

楚临奚一把扯拳，随手丢给候在一旁的秘书，翻跃拳台。汗顺着他的颌滴落，在灯光折冷冽的光。

助手陈霄疾手快地把资料递了过去。

楚临奚随手翻了两页，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哟，还真是你的中同学啊。”

他指尖轻文件，语气带着几分讥诮：“公司经营不善，连年亏损，去年血亏187亿……银行已经不肯放贷，难怪会找到你的地钱庄——”

楚临奚顿了顿，笑意更：“连七日贷这利贷都敢碰，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他眉梢微微一挑：“女朋友倒是越来越漂亮，这小艳福不浅啊。”

邢昊苍正用巾拭额角的汗，闻言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转瞬恢复如常。

一张照片倏地飞来，被他两指稳稳夹住。

白净的脸庞猝不及防闯他的视线。

照片里的女孩黑发如瀑，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她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镜，却掩不住那双睛曾经在他记忆里的清亮。

邢昊苍比谁都清楚

——摘镜后，那双睛有多漂亮。

此刻，林知遥角噙着浅笑，她全神贯注地看向旁的谢砚，眉间尽是温柔。两人站在一起，养得像是被偷拍的明星侣，连空气都仿佛镀上一层柔光。

邢昊苍眸骤沉，指节微微发力，照片边缘被一细微的折痕。

狠厉之，悄然攀上他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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