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棚是原木搭的，里面堆放伐木工：

&esp;&esp;一把沉重的、沾着油污和木屑的油锯，几把柄伐木斧，锋利的双人锯，砍刀，扒雪用的铁扒，壮的撬，几副防止木屑飞溅的简陋护目镜，旁边还有成捆的麻绳和一把磨损严重的木制标尺……

&esp;&esp;赵延锋拍了拍油锯冰冷的机，“家伙事儿都在这儿了。伐木不是抡斧就完事儿，讲究着呢。先从东区开始砍，老陈他们指不定已经开了，废话不多说，活去儿！”

&esp;&esp;说着，他提起一麻袋工和油锯，目光扫过三个女知青，“待会儿林，都给我把护目镜上，谁要是被飞溅的木屑崩了，别怪我没提醒。”

&esp;&esp;踩伐木区时，李良宵的棉胶鞋已被雪浸透，寒气顺着往上爬。

&esp;&esp;赵延锋在前方用脚趟条雪，忽然停在一棵被红漆标记的红松前，“第一步，先清场。王桂兰，张小兰，用扒把这树周围的雪扒开，清至少两步远的空地，别让雪绊了脚。”然后指着树旁那堆残留的树枝，“李明月，你去把那堆枝拖远，别碍事。”

&esp;&esp;张小兰和王桂兰立刻拿起铁扒，开始奋力清理树周围的积雪。李良宵则走向那堆冻得梆的枝桠，费力地拖拽。

&esp;&esp;赵延锋拣起一把伐木斧，掂量了一，斧刃在雪光闪过一冷芒，“磨刀不误砍柴工。王许，磨斧。”

&esp;&esp;王许应了一声，接过斧，从麻袋里找磨刀石，舀了雪淋上，开始“嚓嚓嚓”地打磨斧刃。赵延锋自己也蹲，熟练地摆起油锯，检查链条松，拧开油箱盖，将混合油“咕嘟咕嘟”去。

&esp;&esp;王许抹了把额的细汗，双手在厚棉衣襟上随意蹭了蹭，冲三个姑娘咧嘴一笑，幸灾乐祸：

&esp;&esp;“去年有个知青没磨斧，一斧砍树里，拽的时候把自己胳膊扯脱臼了。”

&esp;&esp;“对。”赵延锋从工包里掏三副护目镜，随手扔给她们。“所以，斧的时候，刀刃得快，不然砍树里不来。还得盯着树倒的方向，不然被砸着连个全尸都找不着。树快倒时，须得拿你们方才唱歌的嗓喊——”他猛地足一气，腔鼓起，一声惊雷般的吼声冲破林间寂静：

&esp;&esp;“顺——山——倒——喽——！”

&esp;&esp;声浪，几只寒鸦惊叫着扑棱棱飞远。

&esp;&esp;“这叫‘喊山’。”王许把护目镜扣在自己厚厚的镜上，睛显得更小了，“为了给周围的人预警。这树砸来，跟拍死个蚊似的轻巧，要命的。”

&esp;&esp;赵延锋利落地脱臃的棉衣，上只剩一件洗得发白、浆得的旧衬衣。

&esp;&esp;绷的布料，鼓胀的肌廓清晰可见。他利落地将衬衣袖起，修健、青虬结的小臂。

&es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