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尘缨没给他彻底回神的时间，捧着他的脸，又火急火燎地吻了上来。

指腹猛地在脖颈上，在惊动里留淤青。

没了青丝遮挡，也没了闹心的阻碍，脸便完全了来。重尘缨一手托住他的颚，把又朝自己抬得更近。

像力竭的蝴蝶，微弱扑棱着翅膀，落在雨后的泥地里，等着被路过的有缘人捡走，赐予他新的生命。

从浮浅到邃，然后翻而上，把宴玦的脖颈困在自己臂弯里，牢牢掌控，无法拒绝，只能承受。

看它随同呼忽起忽落，在晨底波光粼粼，像一层层的海浪，颠簸。

烧着了气，扩散了气息。

于是被宴玦枕在脸的手臂往回弯，把人带得更近，在发落一个轻柔又漫的吻。

他摸到宴玦的侧脸，发往后撩的时候，看见了那夹着白骨扣的辫，神一暗，给拨到了耳后。

掌心上去稍加拨，便又听到了一声细嗓。

“别碰”宴玦试图挥开重尘缨的手，却困于几乎完全限制的行动，只在僵持之后徒劳叹发重的浊气。

“你怎么能这么漂亮，”附在耳边，压抑又爆发，“漂亮到我好想坏你”

比昨天远远的一更加注目，以至于重尘缨又看愣了神，看失了态。

重尘缨就是有缘人。

趁着宴玦神游的间隙，重尘缨一把掰过，使其只能朝向自己。

重尘缨倾过脸，细细地吻他。

直到宴玦的轻微抖动，是将醒的预兆。

宴玦睫轻动，瞳孔敛着光，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睁就能见到重尘缨的脸是什么时候了。

失而复得，只想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再无距离。

想。

他底带笑，用呼亲吻颈侧，故意把一手涂抹在宴玦肚上。

“那天和我的就是你，对不对？”语气附着了引，一一地亲吻，像噼啪作响的火星，“你也很想我”

距离再度缩短，看清了迸发生的丛眉，看清了锋利上扬的尾，敛去了原本带刺的脾，独独向他展乖顺，甚至连肤上的浅绒都主动弥散可。

重尘缨短暂放开他，心思狭隘地只空呼的距离，对上视线，不一词，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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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玦意识朦胧，在难以分辨的睡梦边缘皱了睛，意识跟寻熟悉的气息，牵绊之，多是顺从罕有拒绝。

越发狂悖的僭越，无视掉所有阻挠和障碍，从蔓延到尾，不放过每一块地界，然后独占丰碑。

然后艰难又缓慢地睁开了睛。

只恍如隔世，浸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