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烈。

他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偷了一个叫“石中”的孩的人生。

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真的属于他吗？

爹爹、妈妈、玄素庄二公的份……还有“石中”这个名字。

他真的是石中吗？

他真的是爹爹妈妈的孩吗？

当初姊姊说他叫石中，可姊姊怎么知他叫“石中”呢？

他分明，分明叫“狗杂”啊。

狗哥回想儿时曾对“姊姊认识地府里的判官伯伯”这件事信不疑。

不禁纳闷，难真是地府的判官伯伯告诉姊姊的吗？

安小六没有停手里的动作：“你和石庄主得很像，养母又是梅芳姑，虽然梅芳姑一直觊觎你的父亲，我不认为石大侠会给她得逞的机会。”

她语气平静，就像说“石中玉该死”那样，是一个不带任何个人偏见的陈述。

旁人或许会觉得刺耳，狗哥却不会，因为姊姊说话一贯如此。

这一刻，少年突然意识到，就算他不是爹爹妈妈的石中，也依然是姊姊的弟弟。

因为他和姊姊的亲并非依靠血缘维系。

这个想法让少年开心了一些，他又挪了挪，像一只笨拙苦恼的熊：“可我得不像妈妈。”

“只是最近两年不太像了，以前还是像的。”安小六。

狗哥十五岁前，得既像闵柔又像石清，没想到随着年龄的增，越越像石清一个人生的。

尽如此——

“还是能看来的。”安小六十分肯定。

“哪里？”哪里能看来？

“你受委屈的时候，”安小六像是陷沉思，连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许多，“你自己当然意识不到，你不开心时的样，和闵大侠几乎一模一样……你比你以为的更像你母亲。”

安小六凝注着少年，无比认真，无比笃定。

次日清晨。

安小六被仆役叫去用饭。

屋里摆了三张大桌，雪山派弟占了其中两张，石清闵柔带着两个儿坐一桌。

是的，两个儿。

石中玉也在。

安小六昨日用在他上的只是见效很快的普通迷药，他醒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他居然坐在了狗哥边，还和他挨着，脸朝脸的说话。

狗哥一副受若惊的模样。

石清闵柔则是欣地看着两个儿“兄友弟恭”，全然忘了他们昨日还对“弟弟没死”这件事表现得极度排斥和愤慨。

便在此时，狗哥抬，见到安小六睛一亮：

“姊姊，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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