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修司的事，李司修自然上心，给了竹清一个确切的时间。

“尚大人，皇后娘娘请您去椒房殿一趟。”

皇后请竹清，可就不再像之前那麽好说话了，她是挑刺的，把账簿递到竹清跟前，问她怎麽有些数目对不上。

她们两个之间，已经是针锋相对了。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尚局算账的方法经过一些改良，故而用旧时的法是很难算准确的，这并不是司计司的女官们假账糊主。”竹清解释过后，对皇后笑了笑，随后又对陈司计说：“去给皇后娘娘算一遍，记着要慢一些。”

“是。”陈司计果然照司计司算账的法给皇后演示了一遍，这个过程要不少时间，毕竟陈司计算账再快，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也很难在短时间把十几页账本全对好。

皇后坐在上首，竹清坐在首，明明没有对视，也没有人言语，竹清的态度也很尊敬。但是皇后就是觉得一淡淡的不适从心底慢慢涌上来——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是她总觉得，竹清不应该这般平静。

这会让她不舒服。似乎有甚麽，是她无法掌控的。

自从喝调离的药后，她的心一日比一日差，似乎总是有难以抑制的躁郁盘旋在心，以至于她如今看谁都不顺，尤其是竹清。

她不敢对太后如何，但是一个尚，她却是想动了。如果能抓到竹清的把柄，哪怕太后再持，也不能让一个人品有瑕疵的人作尚，可惜，谢家的调查，被竹清的人挡回去了。

她很难对付。皇后想。

“娘娘，结果。”陈司计捧了账簿递到皇后面前，皇后没有叫她起来，而是就着这个动作，慢条斯理地看起来。

只是在看见结果的时候，她的脸微微一变，竟真的没有错。

竹清眉心动了动，想抓她的错？那她也握住她的不足，大家各自握着筹码，最好是相安无事，不然她也不会客气。

她可以主动让尚的位置，但是绝对不能是被揪错误与不足，在羞愧与丢脸当中狼狈台。太后却是不会过多手这件事，一来以后尚局定是皇后的，二来，如果她被皇后搞去，太后只会想：怎麽这麽没有用。

所以说，还是要靠她自己。

换句话说，她与皇后，一一弱。东风压西风，还是西风压东风，就要看各自的手段。除了正一品的官阶与自的能力以外，她还是太后的人。筹码足够与皇后掰手腕了，暂时。

真是有趣。竹清觉到灵魂在颤栗。

“如此，倒是本的不是了，劳尚与陈司计走一趟，陈司计，你把这计算的法告诉丁香罢，往后有甚麽不懂的，丁香就能给本解答，也不必你们时时到椒房殿来，太过于麻烦了。”皇后用命令的语气说，她看向竹清，询问：“尚，你觉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