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坐在副驾低垂着眸。

车灯光缤纷闪烁，红—蓝—紫—黄—

『阮，你是不是上瘾了？』包厢灯光转，将宋楠兮的脸映得更加冶艳。

上瘾？阮知那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但她仍然渴望那抹甜。

就算糖是假的，她也曾经受过那一甜意。

『可惜啊——』

『现在游戏开始无聊了。』脉脉的桃里藏有一汪酒酿，比他手里的红酒更引人醉。

可是她忘了，当糖衣剥落时，嚐过糖的嘴，只会显得越发苦涩。

宋楠兮懒散的窝在沙发上，撑着，修的指节轻着侧脸。

「嗒—嗒—嗒—」

宋楠兮手指轻方向盘，节奏不不慢。

他垂眸扫了阮一，角噙笑，语气轻慢：「怎么？不开心？」

「这是在…闹小脾气？」

这声轻哄落阮耳里，只让她受到寸寸寒意。

闹脾气？她哪有资格。

难她只能像上一世一样顺从，一样小心翼翼地迎合，等到腻了才能解脱吗？

宋楠兮看着阮这副排斥他的模样，心中鬱已厚到将他整个人笼罩住，可嘴角笑意却渐。

那不是愉悦的笑，更像是一恶趣味的玩味，或者说，是带着压抑的侵略。

「阮，不要让我生气。」似笑非笑的吻透着警告的意味。

而阮只是盯着手腕上被红痕圈住的肌肤。

逃不开——

被圈住的何止是手腕，而是她的整个人生、她的两世。

一切都如噩梦，醒不来的一场噩梦。

见阮依旧沉默，宋楠兮的耐在这一刻终被磨光。

他微微眯起，指节慢慢收方向盘，一秒，他大力踩油门。

速度飞快，街景都成了残影。

烂在淤泥里的菟丝旁，一光影不断诱惑着，可是上过一次当后，怎么可能不知那本不是她以为的希望——那是将她燃烧殆尽的火焰。

沉默蔓延整个车，跟宋楠兮在同个空间就连时间都被拉得漫，每分每秒都让阮到窒息。

她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很久，车才终于停。

阮抬起。

恍若被一气压着，让她连呼都艰难。

这里不是她的家。

而是上一世她曾无数次来过的地方——宋楠兮的家。

「不车吗？」宋楠兮语气轻缓而悠，里藏着不明所以的暧昧，那双桃直盯着阮。

跟上一世一样，他的尾总是微微上挑，着意未尽的馀韵，哪怕只是随意一瞥，都像是染上，勾人心魄。

可阮只觉得自己被无数银丝綑绑住，像是不能自控的人偶，只能沦为别人手里的玩。

好可悲。

指甲无声掐掌心里，却压不住声音的颤抖：「…这里不是我的家。」

那哪里才是她的家？

曾经的家已经变成遥不可及的地方，一个她只能远望而不敢靠近的领域。

她早已无可去。

「怎么不是？」宋楠兮轻笑，眸却蕴着不见底的暗沉墨。

阮轻一气。

与其无谓争辩，不如自己离开。

她伸手拉开车门，没有任何犹豫，动作乾脆又决绝。

只要能离开，哪怕走再远的路都无所谓。

可没走几步，肩膀就被宋楠兮住，耳边传来一气，声音很轻很轻，却藏不住满满的危险，让阮瞬间寒立起。

「你要去哪呢？」

还没等阮反应，就被打横抱起，宋楠兮将她稳稳锁在怀里，径直往屋走去。

没关係，我会让一切恢復以往。

宋楠兮目光沉沉，托着阮的手又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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