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义面凝重：“阿史那社尔若是一心想要与大唐为敌，也是个难缠的对手。”

阿史那社尔挑起眉，轻哼两声。

他失笑摇了摇。

“大唐并非只有安。洛、扬州、姑苏、越州这些城市也都发展得很不错。”周自衡，“若是整个西域都归于大唐，那自然也会享受到相应的规划。别的不说，百姓安居乐业还是可以到的。

周自衡轻笑声：“他不会的。”

“走吧！次再见，或许就是在战场了！”

阿史那社尔将这句话听在了耳里。

这时候，周自衡勒转，对着阿史那社尔拱了拱手：“既然已经到了襄城，为免让将军难，那我们不如就在此地分开吧。”

“不会。”周自衡笃定，“李大将军并非意气用事之人。”

周自衡微微一笑：“而且，阿史那将军必然也不会这等愚蠢的断去自己后路之事。”

他看向襄城，神里带着刻的同，怜惜这座古城即将又一次迎来战火。

他喃喃：“人类从历史上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取到任何教训。一切周而复始。”

“羊、药材、畜牧、制品，甚至矿产，这些其实都是你们的优势，也是中原诸镇所缺乏的。而和其他的区域互相连通，取补短，才有发展的机会。”

阿史那社尔嗤笑一声：“若是归了大唐，难不成你们还能将它建设为安不成？”

就好比后世的西北，虽然经济依然比不上东和南，但总有几个有特产业的城市冒来。

阿史那社尔本来就是调侃一句，却没想到得到了他这么的一段回答。

周自衡并没心思欣赏这样苍凉却别有一番风味的边景，他快加鞭，骏如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去。

他越听越认真，到了后面甚至思索起来。

他与徐四娘有一相同，那就是真敢说，也真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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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在抢地盘上在行，在经营地盘上却实在是糟糕。

在安的时候他就看来了，阿史那社尔对中原的文化非常向往。和从周朝延续来的中原王朝不一样，两百年来，在这片土地上频繁的在行朝代更替，胡人来了汉人来，汉人来了又被胡人颠覆，很多人或许前一晚是这个朝代的人，一晚就变成了新朝的人。

阿史那社尔带领着他的骑兵去了襄城，而周自衡则与李崇义等人停留在之前的小山岗上，看着他们蹄扬起尘土，朝前奔腾而去。

阿史那社尔没有问他怎么就如此笃定自己会放他走，有的事其实无需说得太透。

周自衡用手指了指襄城：“你看这城池，原是北魏的都城，位于通要，连通了中原与西域、漠北。原本这样的地方，该是商家云集、繁荣无比之地。可如今却破落不堪，不过是一场雪灾便能让它重回蛮荒时期。”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阿史那社尔似乎颇为遗憾：“那可惜了。”

他们得要绕过襄城和恶岭，才能到达朔县。天气已经逐渐变得寒冷，北边的风刮过祁连山和贺兰山然后一路南，早上起来已经能够看到旷野上冰白的寒霜。

他勒转：“我们发去朔县！”

他们天生的就认为该臣服于者。

周自衡转过来，笑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空话。如果一个地方不太平，那不有多少好东西有多少优势，都是多余。只要一场战役，就会摧毁一切。”

这样的环境，突厥汗国本没有建立起足够的民族凝聚力。即便是灭国，也不像汉人一般拥有那么烈的国仇家恨。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突厥落直接铺盖一卷，带着羊和众直接就归顺了大唐。

会不会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