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晋丘退到院门外，却不走，估计是杜霰吩咐他在那里听候差遣的。

叶遥开了酒和盒，用茶杯慢慢斟着喝。

算算时节，立秋已过，天虞山又比寻常地方要冷几分，清风送来几片落叶，叶遥拈着叶抬看向远，山林间缀起斑斑的红和黄，看来是真的快秋了。

杜霰亲手酿的离支仙比他以往喝的都要香醇郁，时辣，却在间回甘无穷，萦绕不绝。

叶遥一杯续着一杯，一边想很多事。

由近想到远，又由远想到近，想到丘天翊记忆里的容章和路鞍，想到琴书倦小房不分昼夜的陪伴，想到闽越主祭苑惩罚黎曜降来的一天雷，想到左所海杨楼上见杜霰的最后一。

最后又想到与杜霰住在云间新雁的日。

他每日都坐在亭里煮茶，等杜霰从校场课回来。

叶遥喝着酒，渐渐分不清现实与回忆。

对了，这个时候，杜霰应该课回来了。

于是叶遥直腰，唤：“晋丘，我需要一些茶叶和炭火。”

等到茶煮开，过一遍又一遍，云间新雁还是没有等来叶遥在等的人。

他喝过一杯茶，觉索然无味，又重新喝起离支仙。

远的山渐渐黯淡来，什么青的黄的红的，最后都变成了黑的。

都天黑了，杜霰怎么还不回来？

郁闷。

叶遥倒完最后一杯离支仙，才发现三坛都已经被他喝空了。他叹了气，撑着桌案站起来，被酒香弥漫得有些昏沉，他尽量平衡着摇晃的步伐，慢慢走到门边。

门外响起谈声。

“晋丘师兄，杜仙师这是又带了一个士回来？”

“休要胡说！那是叶遥仙君，仙师的师尊。”

“哇！是本尊呢！那仙师以后不会再往万象峰带小士了吧？”

叶遥心底升起一没来由的怒意。他想也没想便拉开门，门外张晋丘和一个小弟吓了一大，不知所措的正要歉。

“杜霰呢？”叶遥打断他们。

张晋丘：“仙师现在应该回住休息了。”

叶遥愣住。

他有自己住的地方？

他为何不住云间新雁？

原来自己等了半日竟是个笑话，杜霰本就没想过来找自己。叶遥不由心烦意，也不知应该尴尬还是生气，只是不想待在这里了，直接问：“他住在哪里，我有事找他。”

叶遥被张晋丘领着，走了许久的路，才走到杜霰住的地方。

这是一座后有山前有的小殿，比云间新雁气派很多，是杜霰飞升之后常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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