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完全陌生的场景，厅室有些简陋，木板上铺着一地午后的，自己正躺在床榻上。他低，见小腹上的伤包扎得很规整，是用法力治疗过的，但完全痊愈还需要些时日。

“哟。”乔柏端着茶汤来，见了他后讥笑，“你醒了？真有你的。”

叶遥知乔柏在嘲他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却没心和他吵，只问：“杜霰呢？”

乔柏朝门外示意：“他在外洗菜呢。”

“啊？”叶遥愣住。

乔柏：“他知自己误伤了你，觉得很对不起你。你昏迷的这三日里，他每隔一会儿就要过来看你醒了没，夜里还持守在你床，拉都拉不走。这不，方才一听到我说要晚饭，他便主动请缨去洗菜，估计是想将功补过吧。”

叶遥忍俊不禁。

这间屋是乔柏在军营附近的大钟谷临时找到的。

据乔柏所说，那夜他赶回军营现场，在数重寒冰之中看到了相互依偎的叶遥和杜霰。当时的叶遥已经完全昏厥过去，脸埋在杜霰肩上一动不动，杜霰则一手扶着叶遥摇摇坠的，另一手捂住他着刀的伤，放声哭泣。

也不知是在害怕，还是在愧疚。

乔柏百思不得其解，：“这才过了九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年的小雪团是怎么变成小刺猬的？”

话音刚落，门响起脚步声。

杜霰背着光现在那里。

他上的衣裳虽然破旧，但还算净，着两边袖，通红的手背挂着珠，应当是刚洗完菜。他的衣领前面挂着一把命锁，没有了璎珞、玛瑙和珍珠的缀，一如最开始陈朴的模样。

杜霰不再像那天夜里一样灰土脸，面颊洗净后的神更加清亮，也许是里闪着泪光的缘故。

那泪蓄在眶，将落不落，待到他慢慢走到叶遥床前停时，终于像珍珠串一样哗啦啦掉来。

“，我不是有意的……”

小刺猬又变成小苦瓜了。

叶遥缓声：“不必自责，我是修者嘛，区区一刀而已，很快就没事了。”

闻言，乔柏呵呵冷笑两声。

杜霰掉泪，半信半疑：“那，您现在还疼么？”

叶遥扶着隐隐作痛的伤，笑：“完全不疼了。”

他笑得很自然，杜霰里的担忧随之消散。

叶遥招手让他靠近儿，打量起他的量。杜霰十四岁的年纪却似乎比同龄人瘦得多，和上次见面圆的贵气小公相比，五官眉仍旧十分漂亮，只是板十分单薄，小臂上的青清晰可见，可见平日里在军营里没怎么吃饱。

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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