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寺中住持问我，‘施主诚心祝愿着的是为了何人’？”她越说语速越慢，“我答，‘是为我夫君’。可我其实不想说那两个字，因为从什么开始，这两个字带给我的不再是喜悦，而是束缚的枷锁和绝望。”

“我忍气吞声，尽心尽力的讨好她，真的只是为了她吗？”她指着在钱卫面前，面容越来越模糊的卫留济，嗤笑：“和我成亲的又不是她！”

忽然之间，不光是卫留济，站在她后的一仆从，甚至周的院，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茫茫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相对而立。

就算那女不说那些话，钱卫也能知她的委屈。

的确是他的错。

错了，错了。钱卫有些神志不清的看着虚虚挂着笑容的姑娘，这幻影满足的是他心底的望，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他洛施的潇洒快活，随心所，唯恐自己不上她，非要让那晶莹剔透的光彩泯没于灰土之，与他一个平庸的人。

原来，幻影打的是这个主意。

钱卫勉提醒着自己，这是背后的有心人故意设的陷阱，他一旦陷焦思和懊悔之中，就是上了那人的当。

只是，清楚是一回事，而到又是另一回事。

这世上，多的是清醒着沉沦的人。

前挂着笑容的洛施一会取箫收鬼，变得鲜活明媚；一会又幻化先前的怯弱状，对他千般咒骂。

钱卫看得缭，神志更是不太清醒，凌的跌坐在地上。

他的白景，颜暗沉了去。

他只一味顺着幻影中的景代，自私卑怯如他，达成心中妄想后不不顾，害得洛施抛弃自我辗转于母之间，最终面目全非，更是闹得个飞狗、一拍两散的结局。

“我就是洛施，你的那个人。”前的人笑得那样开心，像是在对着他，又像是在对着以前的他。

钱卫对着面前的空气伸手，想要搭上洛施伸的手，被她拉着站起来。与先前很多次一样。

在他后，一黑影走，面无表的看着这一幕。

又是一个持不住的人。

恐怕再来晚一，他就永远都不去了。

黑影的瞳孔透着朱红，同一时刻，耳边响起一悠闲的女声，“你要救他？”

黑影不语。

“我只答应你对付那小姑娘，”声音很是轻快，“至于他，我还没用上三成功力，这可怪不着我。”

黑影满不在乎的敲着显现来的镜面，又去捉垂迷糊之人的手，这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故意噎她，“你还不是差也把我困住了？”

那女声果然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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