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镜恍惚的凝视着卫留济安静的脸庞，那张脸上，曾几何时，也是有过真心和煦的笑容的。

有个声音在唤她：“娘——娘——”

钱卫送走娘，又去而复返，他大概能猜是谁在作祟，只是不清楚缘由。洛施又打哑谜似的不肯透半分，他只好装作不好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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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施已经坐在了床，将贴在卫留济额上的符纸撕，钱世镜挤在她后，细细的打量着卫留济。

她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清醒的沉沦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比凌迟刑还要折磨。如今终于找到一个信任的人，即便如她，也没有办法到平静。

她意识到是钱卫，但她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没有动的意愿。

他一脸真诚，洛施都不好意思再说去了，但她还是扯了扯角：“当然不行，而且你也没有习武的天赋。”

屋，只剩了洛施与钱卫二人。

卫留济睡得很沉。她到很奇怪，她不能够更清醒地察觉到自己是沉浸在一场幻象之中。享受着旖旎风光、没有被世俗打扰到的这般天福地，她看似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安然躺在贵妃榻上，饮着酒、听着小曲。

“留济？”微乎其微的声音响起，卫留济意识以为是娘，意识回笼，立刻转想要抱住来人。

被迫跟在后的钱世镜一脸没看，但想到洛施是个心狠的，她的玉箫敲在屏障上给他的打击可都是实打实的，刚想说的打断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满脸悻悻。

从他认识她的那一刻起，他其实从没有见过她脆弱的样。她嫁给钱世庸，是两个商贾世家之间心照不宣的结合，而她本就是个野心的女人，与其说她是顺从了这个安排，不如说，她是主动促成了这件事。

“小——小——”这是娘的声音。

了洛施故意的嘲，“洛姑娘教训的是，不过也不知晓，若我从此刻开始习武，会否有大成效。”

这些日，她很痛苦吧。

洛施抿，由着钱卫去将其支走。

钱卫喟叹了一声：“那太可惜了。”

听到这声音，卫留济这才有些急切的爬起来，周围绿绿的陈设瞬间堕一片黑暗。

洛施回看，那怨鬼痴痴傻傻的，连唯有的魂都像是丢了。

卫留济的卧房并不是很远，洛施和钱卫走去的时候，之前打过照面的娘还在她的床榻前守着，满心疼。

而这一个半月来，他有意加诸痛苦于她，但他本是估算她不过半个月，没想到，她生生扛到了现在。

“……别看了，让她看见你才是正经事。”洛施给他泼冷，说话间，挥了挥袖，没有实质的钱世镜仿若一阵雾气一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