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上又困又乏，她了醒，醒了又。

浑浑噩噩间，她听到男人喑哑的嗓音不住叹息：“…之前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事这么，妈的。早知这么舒服我就天天了。…”

……

再次睁便恍如隔世了。

望着那方层迭飞扬的轻纱幔，躺着的床褥竟是从未受过的柔。她的周舒适清又燥。只觉整个人飘飘忽忽，恍然如坠仙境般。

一时间，梁曼本辨不在何方。

耳边有什么清脆的咔嚓咔嚓声。

她微微一动脑袋。竖耳找了找，才发觉声音是从床边发的。

有人正单膝跪于床。男人捧着她细瘦白净的一只脚，拿把小巧的银剪在为她仔仔细细修剪指甲。

剪完再用锉刀左右修一修，他俯去细屑。又取来一旁研钵绯红的厚重泥小心涂抹于指甲上。最后再用厚厚一层纱布将指裹好。

如此，一脚指方算是完成了。

连夏低掌着她的脚踝认真事，只向她个一丝不苟的发。

在认对方份的一瞬，梁曼意识将脚缩回。

连夏稳稳把住脚掌，嘴中轻喝：“别动！”

闻言，她有些迟疑。梁曼一时摸不明白这个疯又想要什么。

待她不再挣扎，连夏便又继续工作。他也不抬地拿着锉刀边修边说：“你自己看看你指甲里有多少泥。为了不让我睡，可真是血本了。”

梁曼渐渐回想起这些日她都是怎么过的。

当时，一是因为钱财确实挥霍完了。二是因为一心求死却怎样也死不了，她脆便这样随波逐。大夏天的上层层棉袄，天天伴着快发酵的酸臭味睡。期间她也懒得沐浴。可以说上一次也不曾碰过。

思及至此，脸上不免有些赧然。

但再又想到。即使到这份上，最终也还是没有逃他的手掌，不甘的恨意更是让她心窒息般疼痛不已。

梁曼慢慢攥拳，恨冷冷：“…你又想怎样。”

连夏这才抬看她。

他将手肘搭在膝上，歪笑：“我可是被你害到走火差死了呀。你还将我的教众给一锅端了，一人不留。…于于理你不都该赔我东西么。”

她坐起向一望。

顺着男人松松敞开的领，梁曼发觉对方膛上新添了几样骇人伤疤。其中，锁骨有几斜斜横贯前的狰狞爪痕，似乎正是某猛兽所留。

梁曼心中猜测那蠢虎也不知场如何，但想来也不会很好。

她皱眉反驳：“我可没杀你无相教一人。”

男人则懒洋洋回答：“我当然知。”

原本梁曼没听明白他这些自相矛盾的话的意思。但看着连夏漫不经心的表，脑里却凭空冒一个恐怖的念。

她忽然意识到——

是他自己。

连夏醒来后，先在地底杀了老虎。

等爬来。他自己又将他全教上、所有教众全杀光了。一人不留…

后背霎时布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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