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谈工作，沉青完全没听，再说和项目有关的事怎么会问她？大项目都有专门的项目经理。

不过老板问话，她必须答。

沉青很烦他，耐着说，“等我明天确定后再和你说。”

“啊——等你确定？”关岚无声地笑，“你的意思是让我，等你？”

“那你想怎样？”

“沉青。”他沉声。

沉青忍够了，脆靠边停车，“关总，我伺候不了你，你换人吧。”

她拉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转就走。

晚上的风真凉啊，得她脑仁疼。

男人脚步比她更快，几步追来，“你为什么来的，说走就走？”

沉青转，“那你说啊？谁要害我？”

关岚拽住她胳膊，往怀里带，“工作是半句不听，晚上尽顾着看男人？”

她盯着他的脸，没有疑问了，“你也不用说了，就是你吧？你能不能放过我？”

“不是我。”他说。

沉青垂脸。

她并不是相信他，而是以他的为人，他了会认，他不担心任何后果，因傲慢而诚实，当年将婚约取消说成是“不良资产剥离”，半句掩饰都没有。

这样的人哪有良心，沉青当年有多，后来就有多痛。

她始终不肯看他，双手推他肩，声音带哽咽，“你不要再羞辱我。”

“羞辱你？”

关岚笑，单臂揽住她腰，掐住她一双手，她的反抗毫无作用。

他说：“是谁不自重，握住仇人手不放，你看上他了？”

“他？”周清晏，那个两鬓白发的年轻男人。

她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害她？

沉青怔怔的。

关岚搁她，扶住她后脑，将她怀里，“别闹了，我原谅你。”

“我要你原谅？”

沉青使浑力气推开他，又哭又笑，“你算什么东西？你这无无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原谅？谁要你原谅？”

“回来我边。”他面铁青，走近一步，却没再碰她，“我补偿你。”

她仰起脸，瞳仁里倒影夜灯，灯影里只有他一个人，她很轻的问，“你娶我？”

树叶哗哗作响，六年前也是夏末的夜晚，她了课等他班陪他吃饭，将手中的琴谱给他，柔白的裙摆被风得扬起，过他手心，被他轻轻握住。

她转抱住他的手，明媚甜，“你娶我啊？”柔柔的，婉转的，全的依靠他，所有的都给他，饱少女的羞涩。

“嗯。”他说，“当然，等你毕业。”

毕业的婚礼等来分手。

关岚再度抱住她，“青青，婚姻是两码事。”

沉青大笑，泪往外涌，“关老板要我妇啊？”

三年啊，订婚三年，退婚又三年。

她人生最好的时光都浪费在他上，值得吗？

和一个没的人发脾气，有必要吗。

沉青觉自己好幼稚。

她推不开他，脸埋在他，她应该很有骨气地谩骂他，指责他，然后转离开，但她违背了自己的意志。

她说：“关岚，我现在很难，被执行，官司缠，你能不能帮帮我？”

关岚轻轻抚她后脑发丝，“回来我边，你要的我都能给。”

除了婚姻，什么都能给。

沉青猛然推开他，“你无耻。”

他静静看着她，“去监狱，或来我边，你选。”

“我都不选。”

沉青转走掉了，走了很远后，大声喊，“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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