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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祂杀意的猩红眸蓦地让朵颜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他此时的心焦程度不亚于王秋迟。窦云私自与匈勾结，密而不发，讨窦联盟定然不知窦云留的这一手后招，只怕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灰尘染脏了她无瑕的面容，一剑伤在她脸上绽开，混着黄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只是我还没和你一起看过这千山暮雪，江河如画我有不甘心。”

不远的前方，付祂单手倚着剑，颓然跪地，后的沧州士兵已无一人幸存，只留伶仃的影在前方苦苦支撑。

朵颜亮着寒光的剑刃越越近，付祂自觉时间不多，忍着钻心的痛楚，颤抖着，一字一句，如歌如泣。

与此同时，伴随着“轰隆隆——”大声响，城门缓缓向上拉起。

后的人察觉到任平生如麻的心绪，上前提醒：“大人，传信之事不可耽搁。”

攻城本就极其耗时，不可心急”

任平生只好收敛神思，着赶继续前行。

荆沅倚在城墙上，听着城外震天的声响，鲜血从她嘴角，染红了素白的衣襟。

城中的况也不容乐观，付祂已战至力竭，数百之人抵挡大军本来就是螳臂当车，纵使个个都有以一敌百之能，亦分乏术。

可如今他受制于人，窦云的人一刻不歇地盯着他，叫他发麻，本不敢轻举妄动。

征战

王秋迟只好耐着，退到一边，心急如焚地看着久攻不的城楼。那里火光映天，厮杀声沸腾，清晰地传到数里之外。

付祂抬起睛，目光死死锁在悠闲走来的朵颜，脊背绷得笔直。

绝境之人爆发空前绝后的力量，付祂挣扎着站起，使尽全力向朵颜挥砍去。

“付付祂。”荆沅在她后，息着，说不一句完整的话。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我还没我还没带你去看沧州的霁月风光，我还我还不能死”

“王思齐怎么这么慢啊”她喃喃着。

付祂前是迷迭的烟尘，不知是血还是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的视线，中着血沫，她艰难地开：“我我也是。”

“今日你我若一同葬于此，也算无愧于先贤。”荆沅仰，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她将手中染血的剑抛却一旁，摇摇晃晃地向付祂走来，从背后抱住她。

不远的任平生瞥见烟城方向冲天的火光，隐隐有兵打斗声和将士厮杀的吼声刺破云雾传来，鼻端似有若无地漂浮着硝烟的气息，他了怀中的亲笔信。

士可杀，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