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里众人被他吓得不轻。

他示意孟微之凑过来听，低声说：

“哎，”老板压低声音，“你也听说了？”

那被绊的大汉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孟微之看向此人，心一动，但不作声，该吃面就吃面，暗自拿余光瞥过去。

似有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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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孟微之又吃完一碗面，移开板凳，蹲去，把散落在地的药与符箓回筐里，“我看他魂不守舍的，举止又实在奇怪，瞎猜的。”

他转过来，地盯住二叔：“小儿无知遭难，难是大公也保不了的吗？”

“闭嘴！”陈八尺呵斥一声。

此时已是暮秋时节。寒雨过后，边古榕叶仍翠，枝桠间绑缚千百红缕，在一片灰白屋舍中尤为刺目。正是日中，街上却空寂无人，只有陈氏祠堂禁闭的门中溜几丝刺耳的乐声。

是一个卖药的。”

“他家里事了。”孟微之拿起筷。

老板刚要打两句圆场，那药挑就被一脚踹翻，里的东西散了一地，那动静把两厢的人都吓了一。孟微之稳如泰山，里只有碗，直把新拿来的蟹黄拌面拉到跟前。那汉啪地把他手中筷打掉，指着他鼻骂：“吃什么饭当什么心啊！你丫也想把老害死？”

陈家乃是吴郡大族，建有一间祠堂，里便有吴郡最大的双面大公像。

老者闭目不语。陈八尺的老婆急了，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袍袖，哭：“二叔，求您救救我儿！我儿琅珰的名可是二叔所取，二叔不能不”

“陈八尺的儿，中邪了。”

那动静确实不小。孟微之意识要把放在旁边的药挑再往里收收，无奈这小店就这么地方，那药挑已经是贴着边了。

陈八尺披散发，自供奉双面大公的堂中来，越过巫觋舞的中，疾步奔向一个发白无须的银眉老者跟前。

话音刚落，侧有人绊了一跤。

“陈八尺，你吃火药了？”老板冲着他大喊，又缩回朝孟微之赔笑：“他就这脾气，别理会他，咱们吃咱们的。”

“二叔！”他一顿，“如您所言，香没烧尽就折断了。”

没等孟微之回话，他就走，浑浑噩噩，好似对自己方才的言行毫无知觉。

话说天之南有虫岭三千里，此地无主神辖，十里不同风，百姓供奉的偶像千奇百怪，是为“神”。吴郡背靠虫岭，当地人供奉一双面神偶，称之“大公”，求其庇佑。

“料事如神啊。”老板，“这怪事儿说来话，中秋游神后就有了苗，如今吴郡都传遍了，那老陈家还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