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王公贵族以权压人，私相授受本就是他们最喜闻乐的话题。

顾峥皱眉补充，“沈周现在用他没死成那样几疤此唬人，说自己被人杀人灭，谁见了不得信他三分？他吃饱了撑的，大费周章整这些幺蛾？”

“他这是想朕罚寿王，挑起朕和庆王的争端。”

“朕若是不惩治寿王，又会大失民心。”

“他在报朕杀他之仇。”

顾峥忽然意识到觉得困惑，“他当初引寿王去千灵艺坊，又早早把自己摘净，是因为料到齐越使臣会死？可真凶是齐越那边的人啊？”

“若是朕猜得不错，他该是想用当日他给寿王的那把弓，栽赃寿王和庆王勾结，意图谋反。

那把弓是庆王早年遗失的，名作震云，不过他拿来的只是赝品罢了。

若不是朕早年间看过同一位师傅的锻造工艺，倒不见得能瞧来。”

顾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些人就不能安分一吗？

“不过今日的局面光靠他一人断不能促成，是朝中那些蛇鼠坐不住了。”

齐越使臣之死的真相，并未刻意在朝中隐瞒，只是没传到百姓耳中罢了。

偏偏这会所有人都像统一了径似的。

一力把脏往小寿王上泼。

毕竟事过去许久，齐越使臣也早已离开，死无对证。

“勇毅侯的余党？”

“不止。”

顾峥心里像被石梗着。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这好友不如留在昭南。

先皇留的就是一屋蛀虫。

不然他那些儿也不会全是歪瓜裂枣，连个能继承皇位的都找不来。

可真要是换个人当皇帝，大雍只怕早就一团了。

萧景榕转着扳指，“倒也不急。新田政已经定好，只待施行。来年只要不像过去天灾不断，百姓重拾生计。这些小伎俩自然迎刃而解。”

说到底是因为民生不利，才让他不得不瞻前顾后。

“新政？不会是你新调去那个姓林的想来的吧？你信得过他？他也太年轻了些，而且听说他是汪度的门生。”

顾峥不觉得其他人能有心思研究什么新政。

忙着搜刮油都来不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要说没有半怀疑自然是假的。

只是若不赌这一回，湮灭是迟早的事。

萧景榕忙至夜阑人静，刚准备歇，忽又叫来李培顺，“摆驾乾祥。”

透过窗纸果然能瞧见微弱的亮光。

证明屋的人并未睡。

萧景榕抬手制止人通传，径直走了去。

苏棠有些意外，掀开被，从床上来接驾。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自是知你难以眠。”

苏棠白天听说了小寿王的事，的确担心得睡不着。

但萧景榕似乎一整日都待在宣政殿和甘殿两地，她也不好去找他。

“澄焕不会事，你且宽心。”

得到萧景榕的保证，苏棠悬着的心略微放了些。

“只是皇上必定为难。”

苏棠拉着萧景榕坐在床沿，时轻时重地替他肩腰。

她很少这样的事。

不过想也知萧景榕今日必定是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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