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有眷属”，拖着伤去了。

远一声轰响，恰似七七事变那日的惊雷。

宋希微听他喊先生，不知怎地就红了耳尖，啧了声，撂他去推自行车。李晏靠在墙边看他，眉目间依然是冷冽清寡。在铁链嘎吱声中，宋希微听见他温言：“先生，我这一生，便是把三弦。一弦归天事，二弦归赤心，余三弦无可放，便归你了。”

“你你听见那甚么，炮声？”

少年那颗朱砂痣又明艳了几分。

“听见了。”宋希微拉他起来，两人一言不发地将能抓到的稿纸往箱里。轰响之后是没边际的寂静，静得叫人发，叫人不自觉地想自己腔里这气还能续到几时。图书馆里的书才搬走一半，这

第二日宋希微到图书馆时，陈撇正撅着在一堆书稿里翻找什么，也没怪他迟来，就招呼：“希微，快过来看看，这东西你熟。”

“我知。”

他拿了几张看过，没找到秋海棠，倒是找到了三变的蝶恋。迟早得李晏唱这首，他这么想着。

背一战。

宋希微过去，抓起一把碎纸，：“评弹唱词？”

“我从不当先生的话是玩笑。”李晏凑在他耳尖旁，“你喊疼时，我还不是要得轻一些了。”

却不是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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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赶黄包车的看过来。李晏松了手，宋希微偏不放他，笑：“我那戏谑玩笑话就你当真，还真来啊？”

“话说清楚，南京还没失守，怎么就要撤了？”宋希微，“叫我们先逃兵？”

腊月里寒风凛朔如刀枪剑戟，刺得人睁不开。

门被撞开，胡三更跑来，差绊了一脚，宽檐帽歪了：“老院，宋先生，快撤吧！中华门给炸了，日本人和第28师在火并，二位快去渡那厢，中央大学的教员都上船了，就你们找不见人。”

“好东西，得带到武汉。”陈撇是苏州人，虽说嗓门不行，平时也哼哼，“咱这五千年，如此漂亮的唱法不多，少一件就是少一件了。亡国灭，亡国也罢了，灭是万万不能的。”

“您不知。”胡三更帮着宋希微将木箱抬起来，三人卯足劲向外冲去，“这叫背一战，唐司令的指示！等渡撤了，挹江门就要关上，谁都不许跑。除非除非委员指示，绝不弃城而退。”

为什么李晏没和他提过？这臭小，他

宋希微以为李晏那了事，心揪了揪。他招呼后等着的学生赶占线，扯松领的围巾，去那贴满烟草广告的巷取自行车。后有谁踉踉跄跄地跑着，他不经意地回，就被李晏救命稻草似地拉住袖，将他拥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