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清淡淡地过去，他偶尔去山上的涵虚堂听珈蓝散人讲课，余时练练剑，和几个年岁相当的门生棋。别人问他来，他就一笑，装作哑。

建康那里，江太师传来了消息。萧荣称帝了，立刻激起了其他诸侯的一致反对和讨伐。萧策打算等他们将元气好生消耗，再回去收渔翁之利。

他将信纸叠起来，信步走着，忽而到了一小院落，和他的那间差不多大小。他抬看了看圆圆门上方的匾额，见到“澹庵”两个字。

是任东篱的住啊。

萧策这么一想，非去不可。他一脚刚跨门，就看到正堂上燃着香炉，东篱和珈蓝散人相对坐着，只好缩了回去。

“白羽，你心神不宁。”珈蓝，“你几年前来时我就说你这人有心作祟。你是如何聪慧的人，会将自己囿于家破人亡？”

任东篱握着拳不言语，为老师咬了一蛊茶。

“你的心为何？”珈蓝自言自语地看着浮沉的茶叶，“莫非老夫看走了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公？”

“师父！”

“还是说，老夫应该叫他太殿？”

“师父，他是我少时的相识。”东篱默默地给香炉添香，“何来心这一说呢。”

“白羽，老夫可曾说过，你惊世之才宜藏山野？你想借他回庙堂之上，若哪天走到绝了，你可仿不了范蠡！”

东篱轻声：“任白羽为一人世，为一人尘。他若愿安然于此，我定守他好梦；他若想剑指天，我肯戎半生。”

话毕，他眉峰一聚，转向外看去。萧策旋即走，踩着满地竹叶，东篱只瞥见一翻飞的黛青衣袂。

萧策回了自己的舍馆，将自己从到脚用冷浇了个透，披上天青外袍就心烦意地在案几旁坐。

东篱那番说辞听来麻得很，他从未听东篱当面向他说那样的话。他绝不想倚靠谁，不希望东篱把他当作一个弱者，施舍以怜惜和保护。

到了酉时，本应该去膳房了，他却没有动。提起笔来，他铺展开信纸，给江太师修书。

还未写完，门边传来三声叩门声。他透过轩窗往外一看，就见东篱挑着一盏月灯倚在院门旁，手里还提着一个盒。

“狸，你今天偷听我师父和我说话了。”他。

赐良谋（中）

四、

萧策看着东篱把饭一碟碟摆在他面前，为他斟了杯茶：“南海不如建康，你且将就吧。”

萧策听着他不咸不淡的语气，心中一无名火蹿起，猛地扼住他的手腕，抬手向他的后脑劈去。东篱谙他的小孩脾气，微微一躲，故意让他劈了个空。见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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