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朔神漠然，径直迈步往前。

“诶…哥哥！”

云筹见多了她稍作甜言便凑上来的，云朔则完全与之相反，不但不吃她这，还完向她演绎什么叫作男人的脸也能说变就变。

可她怎能任凭即将到手的“鸽”就此飞走，忙跟上去：“哥哥可是要回府？既可以捎带阿筹的蝴蝶一程，能顺带也捎阿筹一程么？”

“不大方便，顾二不是还在寺中，他大抵乐意至极。”

“他毕竟是外男。”

“五妹原来知。”云朔步调不停，短暂撇她一：“那方才还说什么‘不得已为之’，我瞧五妹同顾二公说笑打闹时，可喜得很。”

不过数息已然远离寒山寺寺门，云筹脚程不太能撑得住了，微着气：“不是那样的…哥哥慢些，我、我跟不上了。”

云朔无波无澜：“你可以找顾二，何必与我纠缠。”

“阿筹只想和哥哥作伴回府，啊——”云筹正表明忠心，注意力全在前人上，哪知足底一没能踩稳台阶，被迫朝前扑去。

阶梯足有千层，云朔又毫无搭救之意，去焉能有命在。

慌间，云筹如抓救命稻草般手臂前抻想要抓住他，可不知云朔用的何衣料，她分明抓住了，手却本使不上力，顺着似般的袖缘一径。

望着几乎看不见尽的台阶，云筹心砰砰，产生一近似眩的惧怕，她意识地闭上，等待痛意侵袭。

电光火石间，一的拉力袭上她后颈衣料，带给她短暂窒息的同时，生生将她从半悬的状态扶正。

与之相随的是云朔冷声冷调的奚落：“不是很能说么，怎么真要你说的时候又不说了？”

云筹惊魂未定，不自觉地握住他的手臂，声气儿都被吓哑了：“哥哥瞧着并无救阿筹之意，既如此，我声求救还有什么意思，不但自讨没趣还白白惹人嫌。”

云朔拂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是啊。”云筹微微仰面，递上幽怨一，“哥哥既这般不喜阿筹，为何手救我，任凭我就此跌去岂不更好……反正我是个人微言轻的小小庶女，摔死也无人在意，随便寻个什么由草席一卷便能打发了，哥哥还能少个麻烦，皆大喜。”

云朔微微颔首，像是对她所言颇为认同，意有所指：“奉劝五妹不要再跟在我边聒噪，毕竟这台阶颇多，寻草席打发不过眨的事。”

云筹好不容易匀气，闻言忙不迭重新抓住云朔衣袖。

她向来惜命，忧心他说到到，真的再度手吓唬她，将衣袖在手中翻卷几，牢牢握住后才敢言撩拨：“哥哥方才手救阿筹便是阿筹的救命恩人，古往今来小女报答救命恩人以相许的示例颇多，阿筹无分文，无甚可以报答哥哥的，也愿意以相许，即便哥哥不喜阿筹今日也赖上哥哥了。”

她边说边更密地往他上凑，柔的像一株攀缘古树取养分的藤，牢固而黏人，怎么祛都不能彻底祛除净。

云朔平稳的呼稍顿，漠然：“我知你所图什么，但此事绝无可能，不你如何死缠烂打都不会有分毫改变。”

云筹不以为意：“那哥哥瞧好，阿筹相信阿筹能以搬山挪海般的定意志打动哥哥，都能穿石，哥哥的心又不是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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