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州这边境城池，肃王征后，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生意的生意，该活的活，继续安安稳稳地过他们的日——

肃王戍边二十余年，虽然每年也有发生几桩血冲突，但大多时候，州城都固若金汤，十分安全。

在北百姓们的里，肃王就是北的定海神针。

只要肃王在，就不怕番狗。

这一回肃王带兵征，百姓们也都信心满满，茶余饭后便聚在一起，讨论着这回能否一举踏平突厥。

而肃王也的确不负百姓们的期望，自四月十日抵达与西突厥接壤的金城，便连连传来捷报。

“报，我军歼灭敌军骑三千！”

“报，我军攻西突厥两座城池！”

“报，我军兵分三路，包抄王——”

“不好了，不好了！”

万佛寺的禅房里，采月急急忙忙寻到明婳：“娘，您别画了，快快回府吧！”

正在窗前描摹《引路菩萨图》的明婳手腕一顿，一滴朱墨洇了菩萨飘扬的彩带，她蹙眉看向采月：“这是怎么了？这般火急火燎的。”

采月满大汗：“方才府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夫人倒了。”

“什么？”

明婳面陡然大变，再顾不上什么画了，匆匆撂笔，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母亲好端端的怎会倒？”

采月摇：“婢也不知，府中传话的小厮只说夫人收到前线军报，便了过去。现府中成一团，刘嬷嬷请娘们快些回去呢。”

前线军报，母亲倒。

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明婳的心猛地直沉。

“可派人去寻了？”她面苍白。

采月如捣蒜：“大娘边的采环去报信了，车也已在门外候着，就等着两位娘了。”

明婳听罢，吩咐采月两个婢留收拾箱笼，便不再耽误，捉裙直奔山门外。

自大军征第二日，明娓便提来万佛寺小住，替父兄及将士们诵经祈福。

肃王妃一心向佛，也有意寺庙祈福，无奈琐事缠，分乏术，见女儿有这个心思，自是全力支持。

明婳见明娓要去寺庙，想到她与菩萨发誓会一直茹素到大军归来，在府中待着诱惑太多，于是也随明娓一同搬来寺庙——制戒荤。

一晃，已经小住了二十日，而今已是四月末，草木葳蕤，夏意渐。

万佛寺虽在山里，但香火旺盛，香客众多，是以明婳也能第一时间听到前线接二连三的好消息。

她不知明娓是如何想的，但她觉得或许是她们茹素念经动了菩萨，所以菩萨一直庇佑着大渊的军士们，于是每日念经拜佛得更加勤快。

这不菩萨诞辰快到了，她还打算描摹一组菩萨画像，庆贺菩萨诞辰。

万万没想到，这平和的日一朝被打破。

当妹俩步履匆匆地赶回肃王府时，肃王妃已昏昏转醒，刺绣抹额，背靠宝蓝迎枕，正在嬷嬷的伺候喝着苦涩汤药。

“阿娘！”

“阿娘您怎么了？”

妹俩一前一后跑到了床边，只见肃王妃那张雍容的脸庞一片憔悴，两只睛也红似桃，见着两个女儿，那才将压的绪又席卷重来，她眸中泪光颤颤：“娓娓，婳婳。”

母女连心，见母亲红了眶，明娓明婳也都酸了鼻。

“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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