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与她比赛，走这么快作甚。

不论怎样，还是跟在她后，一登上巍峨大的州城楼。

城楼平日都有官兵把守，闲杂人等不得，唯有上元灯节这三日对民众开放，方便百姓们登看灯、赏焰火。

只是裴琏他们今日来得晚，城墙上的观景好位置早已人满为患，目之所及，都是人人人人。

“往年我家要是想登楼看景，午后就会派人来占位置了。”

明婳朝四周窜动的人望了望，面后的嘴角翘了翘：“不过我知有一个地方，人特别少，而且还不用挤，你要不要去？”

裴琏今夜本就是陪她。

别说是去人少之地，她便是带他上刀山火海，他也奉陪到底。

“好。”他欣然应：“你去哪，孤便去哪。”

明婳闻言稍愣，耳也有些发。

裴玉这是怎么了，从前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不声不响，如今一张便是这些叫人麻的话……

难北大营是什么话教学宝地不成？

她不再吭声，只带着裴琏绕到城墙另一的角楼。

看着角楼门前挂着的那把大锁，裴琏凤眸轻眯：“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明婳颌一抬：“你等着。”

一刻，她弯腰从旁侧搬来两块砖，提裙踩着，麻溜地爬上了城墙凹。

裴琏面一变，立刻上前去拉：“快来，危险！”

“没事的，我爬过好多回啦。”

明婳推开他，一手攀着城墙，一手去推角楼侧边的窗，小形宛若一只灵巧的燕般，“咻”得一便了角楼里。

待站稳后，她从里探脑袋，看向站在城墙旁一动不动的男人，语气里难掩得意：“瞧，这不就来了？”

又摆手：“你也快些呀，再不久便要放焰火了。”

裴琏抿了抿薄，还是照着她的方法，从侧面了窗。

待他拍拍袍摆也站定，明婳叉着腰，一脸自得地看着他：“是不是很简单？”

裴琏：“……”

虽然这城墙离窗不算太远，八九岁的孩也能过去，但到底是，始终存在一定的风险。

颌不觉绷，他睇着明婳，语气严肃：“以后别再这样危险的事。”

明婳：“这有什么，你方才不也过来了。”

裴琏蹙眉：“万一脚，坠楼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危险。”

明婳满不在乎，话落，见裴琏一声不吭，她偏脸咕哝：“这么短的距离，再危险能比你上战场危险？”

裴琏噎住。

一时间，既喜她话中的在意，又无奈于她的偷换概念。

“上楼吧。”他。

翻都翻过来了，继续计较只会败兴，大不了明日叫人把这窗给封了，以绝后患。

明婳见他不接她那话茬，眸光黯了黯。

等到在二楼的窗前坐，她也无心眺望州辉煌盛大的夜景，踌躇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你真的……非去战场不可吗？”

裴琏摘面的手微顿。

须臾，他拿面，一张端正的脸庞在朦胧光影里愈发邃：“这是个很好的历练机会。纸上得来终觉浅，能跟着你父兄一同上场，定能收获良多。”

虽然早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真的听到，明婳仍有些郁闷：“哪有人上战场求学的……”

里又没有其他皇和他抢那把龙椅，就他这份地位，何必这样卷？

裴琏见她柳眉拧着，嘴角轻勾：“你可以往好想。”

明婳：“嗯？”

裴琏侧眸睇她：“若孤真的回不来，便再也无法纠缠你了，你耳不是也能落个清净？”

哪怕听他话中的调笑之意，明婳还是白了脸，气急败坏去捂他的嘴：“你这人怎么半不懂得避谶！这话也是能说的吗？你快些呸了。”

裴琏见状，凤眸稍弯。

“你还笑！”明婳瞪他：“这有什么好笑的，你快些呸呸呸！”

裴琏嘴被捂着，说话也糊不清：“你捂着孤的嘴，孤如何呸？”

明婳一窘，忙撤回手，见他还笑着，她故作嫌弃将手往裙摆上了：“谁稀罕捂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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