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绪，心也微，抬手揽住她：“没事，照样包上，待到明年三月雪化了，派人送去安，她照样能收。”

肃王妃的脑袋枕在丈夫宽阔结实的膛，轻轻叹息一声：“已经近三个月没收到她的来信了，我这心里实在担忧，不知她如今在里可还好？与太相的如何？俩可有拌嘴，她可受委屈了？”

“早知陛一直惦记着咱们家两个女儿，当初就该早早给她们定一门婚事……”

听到妻这话，肃王薄轻扯：“陛是个怎样的人，你不知？别说你给孩们订婚事了，他若是铁了心要咱们女儿儿媳，成了婚也能给你拆了。”

肃王妃一噎，却又无法反驳——

皇后娘娘不就是这样被抢过去的嘛。

只他们为人臣者，也不好非议皇帝，只得在心里闷闷腹诽了两句，继续担心起小女儿：“婳婳那个傻娃娃，怕是受了委屈也囫囵咽了。唉，怪我，当初就该叫娓娓嫁过去。娓娓那个，起码不用担心她受欺负。”

肃王，“你这话要是被娓娓听到，定要说你偏心了。”

“那我能怎么办嘛，手心手背都是，舍了她们哪个都是要我的命。”肃王妃说着说着就红了眶，一想到她那从未离过家里的小女儿，现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皇里过年，她就心疼的不得了。

“过年的好日哭什么。”

肃王将人拥到怀中哄：“都能祖母的年纪了，待会儿若叫阿狼和娓娓看到，定要笑你。”

肃王妃抹了角，哽噎，“早知我也去送嫁了，在安陪她过个年再回来。”

“哪有女儿嫁，母亲的亲自送嫁。”

肃王哭笑不得，颌抵着王妃的额：“再说了，你一去那么久，舍得留我一人？”

肃王妃哼了声，伸手推他：“都能祖父的年纪了，有什么舍不得。”

肃王哑然，也没反驳，只拥着妻一番好哄。

不多时，有嬷嬷在外提醒：“前厅席面已摆好，大郎君与大娘都在等着呢。”

“这就来。”

肃王抬手扶了扶妻鬓间有些歪了的牡丹凤钗，又拿了个红封揣袖里：“老规矩，阿狼这个我给他压枕，娓娓那个，你去放。”

肃王妃粉面残红未褪，轻轻嗯了声，拿起给大女儿的红封放袖间，再看给小女儿的那个红封，心里又是一片怅然。

也不知在安，可会有人给婳婳准备压祟钱。

唉，养儿一百岁，常怀千岁忧。

肃王妃转，将那红封放了妆台匣里。

贴着大红剪纸的雕窗外，夜沉沉，大雪纷飞。

又是一年除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