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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规矩刚来，明婳还觉得有些严苛。

毕竟这要求，十二岁的小泥和六十七的董老爷都无法住积善堂。

但凭着对“榜”的信任，还有裴琏教她的那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明婳还是决定照王主事的来。

与柳胡同众人说明此事时，的确有些不符条件的贫民声埋怨，甚至还说“不想帮了就直说，何必提这些要求”这话。

明婳听到这话时，帷帽后一张俏脸又白又红，既愤怒又委屈，还有说不的尴尬与自我怀疑。

但很快小豆芽菜就替她骂了回去：“吴二叔，若非夫人好心寻医送药，你家三娃早就没命了，你现说这丧良心的话，你亏不亏心！”

小泥也呛：“就是，我阿爷六十七了，都与我想法去觅活路，你今年还不到六十呢！”

那被称作吴二叔的不服气：“那我……我又不像你阿爷那样读过书，再说了，我一条是瘸的，又老又残的，我能什么？”

小泥：“你瘸，手又没瘸，再不济你和范大娘一样，去码替人浆洗衣，照样能赚铜钿。”

吴二叔一张脸青白加：“哪有男人浆洗衣？这像什么话！”

站在角落里的范大娘闻言，冷嗤：“呵，人都要饿死了，还分这些，那便是饿死也活该！”

胡同里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董老爷寻到明婳，：“夫人，老朽知您是大善人，但善人可不能叫人当傻欺负了，该立规矩的时候还是得立。所谓不立规矩，不成方圆，若畏首畏尾，顾这顾那，反倒容易巧成拙，好心办坏事。”

“您就照您的想法去，说句不好听的，像是吴老二那些人，明智未开，浅，只顾着脚尖的三分地，毫无大局观，他们的话压就不必听。”

明婳心里其实早有决定，只看着董老爷，仍有一丝难为：“若真规矩办，您与小泥皆不了积善堂。”

董老爷却是毫不在乎般，乐呵呵：“老朽虽老，却还没老到不能自理的地步，每日与小孙女一去讨，苦是苦了些，却也不到活不去的地步。像积善堂，还是留给郑婆婆、小猴儿他们这些真正可怜无力之人罢。”

董老爷中的小猴儿便是小豆芽菜，一个八岁的孤儿，许是因着嘴裂开三，才被家人遗弃。

又因嘴的畸形，被唤作小猴儿。

董老爷叹：“只盼着这些孩了积善堂，能读书受教，走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