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记》？”裴琏疑惑。

明婳闻言，面羞窘：“就……随便读的杂书。”

【12】

皇室与谢氏结为姻亲，陇西北的百万雄师，也能安心镇守大渊边境。

明婳见裴琏若有所思，还当他对这故事也兴趣，立刻直小腰：“这话本写得可好了，我最喜里面大和将军那一对……”

少顷，他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拉榻，“睡不着的话，那就和孤把昨晚未行的礼数补全了。”

他轻咳一声：“时辰不早了，该安置了。”

她的确是个贪图享乐、不思取、毫无志向的女。

待他松了手，明婳才晃过神，瞪大一双乌眸看他：“现…现在吗？”

裴琏：“夜了，上床安置。”

裴琏垂眸：“嗯？”

明婳正看到大和将军生离死别关键，动得泪盈眶，也不抬：“殿你先睡吧，我看完这两页再睡。”

于是他沉肃了眉：“嗯，现在。”

可这话本很有趣啊，七个仙女谈恋，一本书可以看七对呢！

唯一可取之，大概只剩她的家世。

与妻行周公之礼，敦睦夫妇之，天经地义。

明婳：“哦，好吧。”

裴琏见她满脸不服气，眉拧了又拧。

明婳见他表严肃，活像是儿时的古板夫，一时也没了底气，支吾：“倒也不是只看这个……四书五经也学过的……”

明婳见他一副执意要个回答的认真模样，只好着，从枕里将那册书了来。

“这本是《园记》。”

【12】

这样的妻，与他的人生规划完全是南辕北辙，背而驰。

哪家妻新婚第二夜，捧着话本让夫君先睡？

“然后？”

他又不陪她聊天，躺上床就说什么不言寝不语。

“唔，就是讲王母娘娘的园有七朵儿，有一日那七朵儿化成人形偷溜凡，分别遇上了她们的有人……”

本想坐，发现榻上又是果又是糕饼，实在无地可坐，只好站着：“你在读什么书？”

明婳：“啊！”

裴琏见她闪烁其词，大抵也明白了——

“殿？你怎么不说话啦？”明婳眨了眨，不懂太为何突然板起了面孔。

刚打算展开讲讲，裴琏拧眉睇着她：“你平日就看这些书？”

裴琏自幼刻苦，博览群书，难得和这位小妻有了个可沟通的话题，于是多问了一句：“书名叫什么，孤偶尔也会翻些杂书，没准读过。”

“然后七朵儿和她们的郎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经过磨难和考验，最后有人终成眷属呀。”

除了周公之礼，还能有什么礼。

待他离开，明婳心咕哝，他是不喜看这话本吗？

明婳：“可我这会儿也睡不着啊。”

裴琏回过神，看着她清婉纯真的眉，沉沉吐了一气：“你继续看吧，孤去偏殿沐浴。”

直到半个时辰后，裴琏沐浴回来，明婳还捧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娶妻取贤，前之人，与贤字毫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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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他还以为她读书知画，并非那等不学无术之人……

他沉眉，走上前，一把从她掌心书册，“不行。”

一时间，心底涌上一说不是失望亦或是绝望的绪，甚至有一瞬间想去寻父皇质问，为何给他定这样一门婚事。

虽说和明婳也不算熟悉，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明婳一时怔住了，明明刚才还走她的话本，板着脸说不行，现却要拉着她那事。

除了亲眷，裴琏平素很少和女相，对风月之事的了解也大都来源于书册。

那拽着她的手白净修，如玉石般，却格外有劲。

她脑还没转过来，就踉踉跄跄被裴琏拉着去了挂着大红幔帐的步床边。

昨夜未齐的礼数……

明婳讪讪：“那应该……不会吧。”

但四书五经学过就够了，总不能天天捧着读吧？那多无趣。

裴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