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活生香，明娓却觉得疼。

永熙帝淡淡乜着首的裴琏：“你可听到了？”

永熙帝看着自家芝兰玉树的儿，再看那黢黑如炭的崔三娘，觉得不重固然是好事，但堂堂一国储君，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吐了一气，裴琏看向永熙帝，如实：“许是年岁太小，不够稳重。”

只这小也不知随了谁，冷清冷心，一心只有江山社稷，对风月之事毫无兴趣。

“你看我像不像樱桃浇酪？”

若是其他皇室父这等假设，必定要惹得皇帝猜疑。

【3】

于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唤来婢伺候梳妆。

事到如今，大婚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稍顿，又问：“姿容如何，你可中意？”

想他和皇后都是知风晓月之人，如何就生这么块古板无趣的木。

裴琏垂密睫，嗓音沉静：“父皇应当知晓，娶妻娶贤，品行为重，好容不过锦上添。说句僭越的话，日后儿臣登基，她为皇后，光有一副好，却无母仪天的品格，也难堪大用。”

明娓坐在床边，了妹妹乎乎的脸颊：“醒醒了，小懒鬼，再不起，我就把樱桃浇酪吃光了哦。”

永熙帝对这回答并不意外，只：“她只比你小三岁，也算不得太小。”

翌日清晨，天尚泛淡青，金吾卫敲响了晨鼓，门、坊市门、安八大城门也陆续开启，城的城的赶着骡骑着的，络绎不绝，沉寂了一夜的安城在隆隆鼓声中苏醒，迎来白日的喧闹繁华。

……

“谢二娘着帷帽，并未瞧见真容。”

先前听说要替他议亲，也只提了一要求：“不求貌，只求贤良。”

妹俩并排坐在黄澄澄的菱镜前。

明婳这才记起他们如今已经到了安，今日得拜见太后和皇后。

他甚至觉得清河崔氏那个三娘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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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安夏日闷，冰鉴里的冰经过一夜也化成了，屋温度也随着日光愈发闷。

虽然目前看来，那谢二娘与他所期盼的贤妻，相差甚远。

明娓拍了她的额，故作严肃：“快些起床梳妆，莫要误了的时辰。”

“唔，樱桃……樱桃……樱桃浇酪！？”

而肃王府后院的并堂，明婳还躺在芙蓉帐，酣酣沉睡。

明娓来叫明婳起床时，便见那条薄被踢到床尾，自家妹妹抱着个枕侧卧着，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韶粉兜衣，一大片雪背，帷帐昏暗的光线里，那片背如羊脂白玉般，白得发光。

“反正明婳是朕和你母后心为你挑选的媳妇，她父母又于朕和你母后有恩，如今人家滴滴的小娘不远千里嫁过来，你若敢欺负她，朕有你好看。”

永熙帝：“……”

明婳腾得从床上坐起，一双惺忪睡四周张望：“哪儿？樱桃浇酪在哪？”

待到大婚之后，他慢慢教她便是。

然常言，堂前教，枕边教妻。

他后就一位发妻，他勉什么！

明娓有晨练的习惯，半个时辰前就梳洗完毕，但为着觐见，也坐在镜前改换妆容。

她虽然睡懒觉，但在正事上还是不敢懈怠。

永熙帝自个儿都盼着太能多些历练，早日接过江山，他也好和皇后游山玩，颐养天年。

“都多大的人了，怎还踢被，踢就罢了，好歹遮住肚脐嘛。”

是，崔三娘的确贤名在外，却是貌比无盐，奇丑无比。

他决不同意。

但永熙帝与皇后青梅竹，意笃，膝仅有的一双儿女，皆为皇后所诞，这龙椅毫无疑问是要传给这唯一的皇。

裴琏神轻晃，起朝永熙帝一挹：“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裴琏还反过来劝导他：“六国争霸时，若非有贤后钟无艳规劝，齐国怕是早就丢于宣王之手，又怎会成为六国之佼佼者。贪好，实非明君之德，父皇当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