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一声，改了：“行，智障患者行了吧？”

江烬知，她是真的有生气了。

最少的时候也有七八千给到他手里，多的时候，刚到手的版权费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她也不敢贪恋分毫，不停蹄打他账。

墓碑也被拭得一尘不染。

徐叔一就认了季思谙，既震惊又惊喜。

“如今不过是扫个墓而已，与季院的伟大功绩相比，本不算什么。”徐叔喝了酒，忆起往昔，很是慨。

“我就说像谙谙，没想到还真是！”

生活里几乎没有任何乐趣，只有债务。

后来徐叔喝醉了，还提起了徐泽桉小时候在雨河里游泳差淹死的经历。

“你就是这么对债主的？”

大抵是没想到陈寅礼能好好成到今时今日大英俊的模样，单从外表看着，完全就是一个得好看的优秀青年。

季思谙快要耗尽心力。

车厢安静了一阵，快到机场时，旁边的江烬忽然又开了，一副戏谑玩笑的吻，问季思谙：“这次走，怎么还带着这傻？”

他忍不住气笑，瞥了女人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债主？”

九年的时间，雨镇变化很大。

徐婶地招待季思谙和陈寅礼，对着陈寅礼很是慨了一番，圈都红了。

徐叔他们没收季思谙的房费，晚上还了一大桌菜招待她和陈寅礼。

江烬哦了一声，扯，“那就好，我等你回来。”

席间，季思谙得知季悯之的墓地是他们在帮忙照看，很是激。

江烬：“……”

江烬噎了噎，嘴角撇了，“就你那几个枣，还好意思说。”

江烬所谓的“几个枣”，几乎是她每个月的全收。

季思谙索不再搭理他，扭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季思谙不敢继续渴望去，她闭上睛靠在车窗上，把心里的躁动一压平。

要不是季悯之救了徐泽桉，老徐家怎么可能一个年轻有为的利工程师。

回国后，季思谙先带着陈寅礼回了一趟雨镇。

没有在意江烬冷沉的视线。

季思谙的耐心已经见底，“我只是去打工还债而已，江总多虑了。”

季思谙很想把他那张烂嘴起来。

这人还想怎样？

“我们那代人，大都是受过他的恩惠的。”

季思谙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扫过墓，没想到墓地很净，一杂草也没有。

季思谙拉开后座车门坐了去，直接把中间的扶手放来，和旁边的男人划分了界限。

他渴望回国，渴望见到林素，渴望回归剧组，还渴望……

这次回国跟剧组，和故人们重逢，季思谙才得以了气。

季思谙带着陈寅礼在镇上民宿住了一晚，巧的是，那家民宿是徐泽桉的父母经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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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谙回眸瞪他一，“阿礼不是傻。”

“季院为咱们小镇付了那么多，又是创办孤儿院，又是投钱建玻璃工厂。”

回到波士顿这半个月，那些压力和负面绪，又如洪猛兽卷土而来。

季悯之的墓前放着贡品和香烛，看上去是经常有人来照看的。

这两年来，压在她上的大山一直都在，她就像愚公一样，以微末之力，想要将其挪走。

“说话啊，你会不会逃跑？”男人执着于这个蠢问题。

镇上的旅游业发展得非常成功，一年四季都有不少游客。

季思谙仗着三年之约，颇有些有恃无恐，“江先生，我每个月都有时给您还款。”

季思谙没应声，扭看向窗外，只觉心俱疲。

“季思谙，你不会就此逃跑不回来了吧。”

-

作为欠债人，季思谙认为自己已经到尽善尽。

季思谙咬了咬嘴，压脾气，没和他理论。

可这阵安逸的生活过久了，她差忘记了自己还活在苦难里。

雨福利院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彻底荒废了，但第一任院季悯之的墓地还安然静立在后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