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意外地，看见了他家这位祖宗的“祖宗”。

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季思谙的消息，有些抓狂。

霍煜随便挑了几样吃的，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凉薄的视线随意扫了偌大的餐厅, 蓦地定格在靠窗的一隅，眸中慵懒如般悉数退去。

季思谙要了一碗面，还拿了两颗茶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

好巧不巧，他挑的位置就在季思谙正对面。

手机从她指间到枕边，就这么亮着屏幕，停留在和霍煜的聊天界面一整晚。

跟在他后的程力忍不住翻了个白，小声：“装，继续装。我倒要看看你丫能装多久！”

此刻心里难得轻盈，竟隐隐有些期待明日清晨。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看霍煜和以前一样样层，她郁结的心竟是得到了纾解。

但那不代表她愚蠢，看不清他的路。

霍煜打起了一丝神, 淡漠的视线也变得幽沉, 直直盯着落地窗前慢条斯理吃着早饭的季思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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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椅时，还故意搞一些动静。椅拖过地板，发刺耳的声音。

次日, 季思谙醒来时，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要过去打招呼吗？”程力心里如台风过境一般混，面上却还极力维持着镇定。

靠！他家“祖宗”一夜没睡，该不会是因为季思谙吧！

她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些慨，九年过去了，霍煜的心思竟还是那么好猜，对她也还是那些路。

她了什么？

这么大的响动，就连餐品陈列台那边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朝霍煜这边看了一。

就在这时，季思谙看见霍煜和程力从餐厅前门来。

程力训了半晌，也没得到回应, 顿觉没劲。

霍煜与他相比, 姿态散漫慵懒极了，当真是仗着才走这份松弛。

程力一脸严肃地训着话, 脚步跟霍煜。

“你这状态，挂两个袋，故意给人家化妆师上难度啊。”

霍煜几乎没有犹豫：“打什么招呼，我和她很熟吗？”

不可否认，以前他每次使苦计，她都会上当。

——她到底在输什么！

他一被训的自觉都没有，反倒被程力的话逗笑，提了角。

季思谙盘坐在床尾，看着男人盖弥彰的消息，嘴角轻微地搐了一。

正犹豫要不要和霍煜打声招呼，却见那人又冷又拽地别开了脸，看向落地窗外。

殊不知，手机那的某人，抱着枕靠坐了一整夜。

她抬眸看了一，视线微顿，有些诧异。

他狠狠瞪了霍煜一, 想稍微立一威严，却发现某人的思绪已经飘远, 定格在某。

“我还说趁着这两天休息，咱们今天飞澳门, 把之前延期那个广告给拍了。”

季思谙：“……”

与霍煜一桌之隔，相对而坐的季思谙自然不可能无视。

-

季思谙难得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季思谙抱着手机躺，好笑地观赏某人私信她的那条消息许久，一直没有回复。

她没太在意，让手机充了会儿电, 才楼去吃早饭。

许是她今天起得早, 餐厅还没什么人。

说完，他扭朝早餐陈列台那边走，去选吃的。

程力正和男人说着什么, 但霍煜一直在打哈欠, 看着像是没睡好。

他都没说和谁打招呼好吧。

就那么皱着眉盯着聊天框上面那行“对方正在输”，心像是在油锅里煎炸一样难熬。

……真是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