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夜走回她的租屋，在门停了一。她掏钥匙转动，「喀」的一声，门应声而开。

客厅灯光微暗，电视播着综艺节目，她的妹妹窝在沙发上，正抱着抱枕笑得前仰后合。看见我们门，她先是惊讶的表，然后笑得像开了似的：「原来sky哥哥这么帅啊！」

「少在那边讲。」女神笑骂了一句，把刚刚买的饮料放冰箱后，便拉着我走她的房间。

门在背后关上，世界顿时安静，呼声清晰得不可思议。我站在门边，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老实说，我曾经无数次想像这个画面——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们拥吻、翻，像偶像剧里那样不顾一切。

但现实不是剧本。

我一气，让自己冷静些，最后选择坐她的电脑椅。那是我唯一熟悉的位置，像个避风港——只要坐在这里，我还是她的队友，还是萤幕那一端的我。

电脑画面停留在游戏大厅，还没登。

「你帮我打一场吧，我去洗澡。」她边说边松开尾，像是在卸仙女的份。发丝散落肩，整个人看起来忽然柔和了起来。

「喔，好啊。」我，语气极轻，怕惊动仙女房间里的仙界阵法。

我握着鼠，把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不然呢？我还能嘛？我不擅「自然地坐着」，也不擅「看起来有事」。幸好女神替我找到了一件我擅的事，让我有理由继续呼。

女神了浴室，门闔上那刻，声随即响起。像雨声，像心，像什么即将开始的前奏。

我专注地补兵、支援、看小地图，像在证明什么，也像在逃避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敌方主堡炸裂，火光闪烁，我才猛然发现——她已经来了，坐在床沿，着发，看着我。

妆卸了，灯光底的她肤带黯淡，少了化妆时的细緻光彩，但多了一些真实。

那不是虚拟世界里的女神，是有温、有巾包着发、脚上还踩着拖鞋的她。

我们又说又笑闹了一会儿，终于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她没说什么「你睡床上、我睡地上」那无聊的客，只是拍了拍床铺说：「睡吧。」

我没多问，就躺了去。

我们肩贴着肩，手臂偶尔轻。时间慢了来，空气也屏息以待。只有彼此的呼声，和门外微弱的电视声，提醒着这还是人间。

我们都还醒着，却谁也没有动作。只是在等待某讯号，或某勇气。

然后她翻了个，动作轻柔，像是邀请，更像是在挑衅。

我伸手，轻轻搂住她，把她拉怀里。

一秒，一双贴了上来，温、柔，无声地宣告某个界线被越过了。

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需要说。

我们在彼此的寂静里，缓慢而确定地，移动到了同一个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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