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猴小心斟酌了一陈琮的面：“你没事吧？”

陈琮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啊，我……”

到底是笑得太牵了，这笑没撑住，半途就垮了去，陈琮垂，不想跟猴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话。

“猴哥，我跟你说过吗，芥不大好。你没看来，是因为没撞上她发病的时候，她发病的时候，还是严重的。”

“她来魇神庙，其实想法特别简单，不为对抗什么，更不想当什么神。只是因为姜红烛跟她说，来了有希望活去，她就总觉得，是条路，得试试，不然没尽全力、对不住自己。”

“其实我为她兴的，芥现在，应该再也不会为生病这事心了。”

病房里安静来，静得能听到窗前的绿叶哗啦作响。

陈琮转过，神地看那扇迎雨的窗，窗上满布雨痕，有的密集成线，有的是散落的断。

好的，这么宁静，一切尘埃落定。

他去阿喀察，是为了寻找爷爷陈天海的消息，而今总算是找到了、且找了个明白。

梁婵千里迢迢地来到魇山，是为了父亲梁世龙，也找回来了。

结果或许不那么好，但有结果总好过没结果。

……

猴犹豫了一会：“陈琮，也不知是不是冒犯，但我想问你啊。”

陈琮转过：“你说。”

“现在回想起来，肖小一直听得懂我们的话，也就是说，咱们是能跟她沟通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最后喊话的时候，如果是让她留来呢？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陈琮愣了好一会儿。

他没想过，完全没想过。

猴看他的表，也猜到了几分：“你当时，怎么就没想留她呢？”

陈琮说：“因为……”

因为她回时，是对着他微笑的吧，那微笑里没有勉和被迫。

像在阿喀察时，抱着未开封的新衣服和，对他说：“那我走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还像上次在火车上，把昏睡的他推醒，说：“陈琮？陈琮？我要走啦。”

好像每一次，他都没想过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