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猴晃了晃脑袋，终于努力扶着、摇摇地站起来，待看清前形，茫然地“咦”了一声：他记得刚刚，明明是陈琮凶神恶煞一般、要把肖芥给杀了，怎么突然间颠倒过来了呢。

他想跨步过来，哪知一，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还是神反应快，他慌里慌张：“小琮琮，你这扎哪了？是不是扎心脏了？这心脏靠左还是靠右啊，啊？”

神如果不说话，陈琮可能还觉好，被他这么一说，登时觉得自己就要不行了。

肖芥原本是能分得清的，但这时候，脑里也了，只听到神嚷嚷“扎心脏了”，吓得泪一来了，再看陈琮时，只觉得人都是重影的，越发觉得，自己可能扎到他要害了。

她双手蹭着地，害怕地往后挪，再挪，泪不停地来。

陈琮这时才觉得疼，他蜷起，面一阵白似一阵，嘴都没了血，忽然看到肖芥哆嗦着往后挪，意识地就笑了，想说：“没事，我心脏着呢……”

可能是中气不足，没发声，只有气音。

猴脑袋还是发昏，索连带爬地过来，他着气贴近了看，有气无力：“心脏什么心脏，扎了心脏不得血啊，再说了，这又不是刀，这簪钝的……”

就说嘛，自己的心脏泵泵的，得可好了。

陈琮想给肖芥神示意，奈何疼得抬不起来，再加上猴的脑袋在面前吧吧的，把他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神赶把山鬼的背包拿过来，手忙脚地在里翻找药包，猴撕了颗药让陈琮着，也不知是什么，反正甜津津的，有参味，还有醒脑。

他有了力气，撑着把坐起，又去看肖芥，忽地一怔，腾地坐起来了。

猴气得骂他：“能不能不动！这簪还在里呢！”

陈琮喃喃了句：“芥呢？”

肖芥不见了。

肖芥那格, 也不可能是被吓跑了、或者自责自悔逃走。

陈琮的心立提了起来：肖芥之后，确实时而表现怪异，这地方对她的影响, 比其它所有人都大。

他赶促神：“赶, 赶去找她, 别什么事。”

神觉自己的神经都在突突, 这两人发疯，摁这个起了那个, 自己还没魇神庙呢, 就已经颅烧得冒烟了：“不得一个个来啊？先好你自己！都扎……心脏旁边了！”

猴顾不上纠正神的人知识错误，赶让陈琮躺倒。

外伤急救, 山鬼的确是有一系统的作手法, 他曾经背得瓜烂熟, 还在人模型上演练过。

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只能想起一项是一项, 看造化吧, 反正这山里、一时半会也找不比他更专业的人。他观察陈琮的面、颜、呼频次，又用手背靠近伤、判断是否有气, 最后记得要用什么压迫伤止血法，折了个三角巾包扎。

全程表现得相当镇定, 以便让伤者“心安”，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神在边上打手, 顺便把刚刚发生的事给讲了。

猴听到来火，抬手就给了陈琮脑袋一：“你倒是有力气, 险些把老给撞死！”

陈琮没躲, 抿着嘴不吭声。

猴看他那样, 又后悔打他了, 拿话找补：“不过这也不怪你, 你这是梦游啊……还是梦魇？”

陈琮说了句：“跟我那块石有关。”

在梦里，看到那人着黄玉面、还是个忿怒相时，他就隐约有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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