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穿厚底圆的靴，敞怀的卡其风衣式棉服，风过，棉服两边兜敞，敞了一车就要砍人的气势。

陈琮掉就走。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一句，她能叭叭说上七八句。

不说了，听她说话短命。

他本来以为，陈天海都能加的协会，至多是不，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保守了：这协会的人，前有发疯后有发癫，陈天海突然要去追寻诗和远方，多半是被这些人给熏陶的。

陈琮没好气地重回站，好在这一次没有等太久，几分钟后，一个手摇导游旗的小个男人飞奔而至，开就是一迭声歉：“对不起对不起，久等了。”

边说边掏掌大的小本本：“对一编号，你是……”

“027号。”

小个男人在本上勾了一笔，引着陈琮往广场走：“不好意思啊，本来一直守在这，刚你们协会突发状况，我这人心，就跟过去帮忙，忙迷糊了，也忘了打电话跟你知会一声。”

“你们协会”？这人不是人石会的？

陈琮不动声，半搭茬半话，百十米的路走来，已经把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小个男叫葛鹏，是当地旅游公司的，接了“宝玉石好者协会”周年庆典活动的单，帮协会行场地布置、住宿安排、人员接送等辅助工作。

这一趟，他跟协会的领导一来接站，火车快站时收到电话，有个会员在车上事了，家属远在千里之外，没法过来，需要协会面理。

陈琮问他：“那个事的，是不是疯了？”

葛鹏大为惊诧：“你怎么知的？”

陈琮示意了一火车站的方向：“车的时候，听到很多人议论来着。”

葛鹏唏嘘：“是啊，听说睡觉睡到一半，忽然爬起来发疯，见到人又抓又咬，伤了好几个，被乘警控制之后，突然又休克，然后又呕吐，哎呦真是，我跟你说，现代社会压力大啊，人不定啥时候就崩溃……”

他话锋一转：“就是我没想到，你们有钱人也会有压力吗？”

陈琮想解释一自己不是什么有钱人，又觉得解释也白搭：一般人里，跟宝玉石搭上关系的，可不就是有钱么。

他岔开话题：“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葛鹏打开后车门，殷勤地请陈琮上车：“暂时稳定，但领导要陪着去医院，顾不上你这了，包涵、包涵哈。”

“宝玉石好者协会”，陈琮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