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泓已不愿和他有任何对话，路虽小可也不是绕不过去。只是他不愿意让开，她讥讽：“季先生什么变得这么死缠烂打。不怕降了份，失了格调。”

“有时我也羡慕贺维竞，生着病，哪怕过份，可人人也都让他。占着便宜又卖乖，倒是比他父亲还多几分能耐。”季修白难得叹，“你也是这样想的。觉得我永远也不会和你计较，任你走得脆潇洒。是不是？”

“我们早没有关系了。该还你的，我已经结清。”

“我给你的，你还给我。你欠我的，怎么可能还得清？”他的手微微抬起，她已急急地避开，“你现在过得这样轻松，是因为什么？”

“我激你为我过的一切。”

“你激我，却不愿意等我。”他直直视她，“你对我只有激？不应该只是这样，我为你跋山涉，因你犯险境。我们相互依靠着，我们同生共死过。你那时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记得。我们应该久久，天荒地老。而不是现在这样，你从另一个男人的床上爬起来，披着他的外，只在嘴里说着激我。”

他嘴角仍着笑，却是让人心生惧意，“陶泓，这就是你的激？”

没有冷风过，可她却遍生寒。

他继续问：“你有心吗？陶泓，你有吗？”

恍惚间，她耳边响起另一人的低语：我的心忽然不在了，它归你了。

怎么会没有呢？只是她将心收了回来，又给了另一个人。然而毕竟有过那样漫的时光，不可能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也因为这样，她此刻会泪盈于睫。

季修白叹息着，“你一哭，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可一秒便被她避开。

他脸上的柔瞬间褪去。这时晨光已显，映得他的眉分外凌厉，隐隐现肃杀之。男人收回手，自然地垂，拇指与指指尖扣，缓慢地挲着，“陶泓。我不会次次惯着你的任。”

陶泓太清楚这男人暴怒时的小动作，可仍忍不住驳：“季修白。我不是你手里的提线木偶，任你指挥，凭你调动。”

“你从来是自由的。”

“前提是必须在你的掌握之中。那时我心存激，愿意接受。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是殊途，也各有归——”

他的速度是那样快，她来不及闪避便被攫在爪。男人上的香气味霸地侵鼻，他的侵这样的势，半余地也不留。

她的因惊怒而颤抖，推搡间在他脸上留了两红痕。他也在报复，咬破她的，满嘴的血腥锈味。

推开他的同时没忘记给一记响亮耳光。陶泓捂着嘴，气得浑都在颤抖。而他却是十分平静，拇指指腹过嘴，将那血红捻开来，凭空添了几分妖冶味。

“陶泓，你的归是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密密的利刺，令人胆寒：“你想去邵砚青那里？那不是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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