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不够，得一百。”修理工沫横飞，“你看看耽搁我半天时间。”

陶泓挑了挑眉，还未开邵砚青就拦在她前面。他个，这么一拦倒是将她严严实实地罩在后。

“闸是她关的，漏的接是我理的。你什么磨蹭了半天？”

“检查啊，检查不要时间啊。”修理工的声音小了一些，但仍在争辩，“检查个胎破没破都要人工费呢。”

“三十。”

陶泓看不到他的表，约摸是吓人的，因为修理工最后脸难看地接受了这个价格，拿钱走人。

剩两个人的时候便有些冷场，还是陶泓先开，“抱歉，我不太清楚行。给你添麻烦了。”他这次倒没避讳她的目光，声音也很平静，“这有什么麻烦的。”顿了顿又说：“你手机关机了。”

“刚才手掉地上，开不了机。”她耸耸肩，无奈自嘲，“我简直是手机杀手。”

他伸手，“给我看看。”

屏幕贴的钢化裂了，边缘有两不大不小的磕碰伤。他拆电池摆了几，再照样装了回去，重新启动，“可以了。”

刚开机就收到短信，是推销近郊楼盘的广告，价格低得令人发指。陶泓习惯地用最小面积乘以均价，再折算自己的存款够不够付个首付。

她看得这样专注，他不可能视而不见，“你要买房？”

“没，就随便看看。”

他却是不放心，说：“那里离市区很远，通很不方便，而且也还没有成形的社区，什么事都不方便。”

“可就是这样的房，我也还买不起。”她笑，“还是要租房的。”

他终于问：“你不会搬走吧？”

她确实动过另外租房的念，但这时不知为何有了犹豫。或许是因为他毫不避讳的目光，与那晚记忆中他满是失落的双眸重合，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也或许是因为那份连自己都无法说清的五味杂陈。

她说：“不会。”停顿了一，问：“你还要去朋友那边帮忙吗？”

他耳朵有些烧，摇了摇，心里却是清楚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小伎俩。突然鬼使神差地拉住她，心如擂，“我是不是连一机会也没有？”聪明的人不会在短时间摔在同一个坑里，他并不傻，只是不死心。

她沉默许久后，说：“如果我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那对你太不公平。”

他的呼停滞了两秒，固执地不肯松手，“这事哪有公平可言，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说：“我愿意。”

查小星从车阵里脱时已经是傍晚，他将车停在商业楼的地车场里再步行过来。熟门熟路地摸到程家，一推门去就看到邵砚青握着佳人小手，表白得那叫一个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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