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沈御很快回来，手里拿着药店给的透明塑料袋，装了一些纱布绷带和碘伏。

秉承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的原则，霍也老实坐在公园的椅上，时不时用另外一只没伤的右手，摸摸边趴着的小橘猫。

瞥见沈御走近跟前，霍也抬，望着瞄了瞄他，犹豫一，又像讨好似的冲他笑。

沈御面无表。

看霍也学那小橘猫收起爪一样的举动。

“我自己来吧，谢谢。”霍也接过袋，就很自觉地取里面的东西，并不想麻烦沈御。

他对别人贴微，可于自己而言却总是很不温柔，胡在伤上涂了碘伏，就开始简单暴地贴纱布、缠绷带。

脸上颧骨那一开狰狞的青紫，在夜里衬得他肤更白，眉更冷戾，带了些许类似郁或沉闷的厌世。一只手不太方便，霍也齿间咬着绷带的一端，给自己割破的手包扎。

有吃力，又不想被沈御看来，所以自顾自的，笨拙的，逞的。

沈御实在看不过，突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眸幽黑沉，盯得霍也心一咯噔。

恨铁不成钢地盯了他一会儿，沈御才把绷带抢了过来，亲自为霍也包扎伤，过程中的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最后给霍也的绷带上打了个蝴蝶结，然后沈御就毫无征兆低来，——霍也错愕地怔着没动，觉掌心被什么温的碰了一。

是嘴。

沈御在他伤上落了一个吻。

霍也心中动，突然问：“有火吗？”

沈御并不烟，也不喜烟味儿，但他上确实有专门给霍也备的打火机。

霍也有烟瘾，不是很大，刚好在能接受的范围。每次一，基本就是知他压力大或者心燥郁了，沈御往往不会过于阻止。

他经常忘记带打火机，要的时候，总是得找别人借，可赵家言他们又不烟，就只能大老远到东区的十八班找熊英；沈御不耐烦他去找别人，便习惯了给他带个火。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坐在公园里的僻静角落，如同离群索居的独狼，霍也浑是伤却始终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痛不在他上。

“咯哒”一声，沈御摁打火机，夜中给他烟的动作如同加冕，又似臣服。

今晚没有月亮，天边唯有乌黑的云，就连星星都找不见，叫人看不明天会不会放晴。

气氛安静。

霍也沉默地吞云吐雾着。

“其实我有恨你。”沈御冷不防说。

指尖一抖，烟灰剥落掉在地上，火的红星。霍也夹着烟没说话，“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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