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的大小。”

除了主驾和副驾，剩的五个座椅都被拆卸得一二净，堆满了货和纸箱，迎面扑来的是馊掉的烂菜叶味，冷冻的血味，以及各可怕且恶臭的因天气炎不晓得躲在哪个角落隙里发酵了的刺鼻气味。

霍也觉得好笑，事实上他就是抵着方向盘闷声笑了来，声音很低，但沈御听见了。

大概他也觉得自己一少爷范，实在跟面前这辆又残又旧、破破烂烂、怕是去卖废品都不知能值几个钱的五菱宏光很不相关，如果不是打不到车，他这辈都不可能坐上去的。

霍也本来不能理解，然而今日一见，突然峰回路转地觉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了。

沈御收起手机，神冷来。

“……”沈御眸黑沉，抿着，忽而微抬了，纡尊降贵似的走过来。

奈何命运人，今天非坐不可。

因为这辆五菱宏光！居然！没有后座！！

“你笑什么？”

坏孩

沈御闭了闭，复又睁开，“砰”的一声甩上车门，忍着气坐到副驾去。

岚江的九月天实在太了。

但其实这就是夏天里后厨的味，霍也闻习惯了，嗅觉麻木，觉不到而已。

沈御脸唰地铁青，那表简直像是迷了路的公主误老巫婆的木屋，突然闻见那大铁锅里正煮着可能放了死人的黑暗料理。

暑气蒸得人烦躁，连腔也发闷，都仿佛是冒着袅袅白烟的。

霍也手肘搁在敞开的车窗上，掌心轻轻了喇叭，朝沈御的方向探了个，“现在正是上班峰期，这里又堵，你打不到车的。”

人那明艳之随时随地会化作利刃刺伤自己的恶劣。

“……”

“天气，要不要上来坐坐？”

霍也听得耳，心痛说：“同学，虽然我这车是没你那贵，但也是老伙计了，次关门请你对它轻一，可以吗？别这么鲁。”

走到后座，停了。

沈御拧眉抬，瞪着他，眸中明显带了几分恼火和怨念，仿佛在说：

他只觉得沈御目前为止给的所有反应都好笑，都新奇，并没有产生过自卑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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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也没回答他，只是把车门解了锁，角勾着戏谑的笑意，语气很温柔地向他提议说。

如果不是你我才不会沦落至此呢！

“你往哪儿去？”霍也说，“别看了，后面没位置的，劳烦你坐到副驾来吧。”

沈御一气，拉开后座的门，正打算坐去，却突然脚底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