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痛恨却又无可奈何，或许戚容已经早把他的每一步都看透，清楚他无路可走，于是笑看着他步他早已设好的陷阱中。

可他的确没得选，权利是位权重的人掌心中的玩。

递了去，是借着这件事在集团彻底稳住脚跟，打消他父亲的戒心，还是继续不尴不尬地在家族公司里当个任人轻视的二少爷，这选择题并不难。

一秒，他就听到了周殊晏死板又冷酷的嗓音：“我答应，现在你可以走了。”

一条伸车厢，黑伞适时撑在了，戚容站起，手扶在车门上，却不急着关上，他站了会，再度转回面向后座上的周殊晏，眉弯弯，黑眸中浮着不加掩饰的虚假意。

他的真心早已经丢了。

他语气轻飘飘地，里面带着令人痛恨的漫不经心，周殊晏在他的话中收五指，一瞬间很想狠狠攥住青年的脖颈。

车厢沉默蔓延，周殊晏许久没有再声，可戚容知他已经好了选择，否则早在刚才他就该把他赶车了。

“连这事也能易利用，你有心吗？”

戚容一声轻笑，心里冷嘲。

反应了一会，戚容眉心攒动，克制着想骂回去的冲动，冷静思索了两秒，如他所愿地伸手推开了车门。

而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

戚容角一翘，尾声打了个转，像是故意挑衅：“亲的？”

“合同会有人给你送去，你的心思要藏好了，起码别让其他人看来好吗……”

这句话说得很慢，尾音却又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重音，戚容就算不睁，也能想象到周殊晏此刻的表。

一瞬间，这一声和那晚包间的“周公”重叠在一起，里面夹杂着的暗讽还是让人恨得牙发。

戚容一怔，哈欠聚起的汽猝不及防地凝在中。

事谈完，戚容从靠背上直起，侧看了车窗上蜿蜒淌的雨，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戚容已经快要在雨声的眠中意识昏沉了，侧的人才终于发了一声沙哑的音节：“戚容……”

因为周殊晏和他一样，别无选择。

周殊晏始终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视线凝在侧的车窗上，久地静默着，雨声透过大开的车门清晰地传到耳边，世界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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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的恍惚后，他扯了扯角回神，毫不留地讥诮回去：“在权力博弈中，真心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他从未见过戚容这人，无所顾忌，随心所，好像世间的一切都是可以放在掌中把玩的。

戚容耷拉去，又费力地掀起来，等着他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