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呢？”苏白担忧地：“如果李相不愿意合，王陈刘林四党的残肯定会迅速团结起来。”

“他呀……”鄂颜轻扯嘴角笑了笑。

两个时辰前，皇城大狱。

李相盘端坐在监牢正中央，抬首扫了不知何时现在牢门前的鄂颜，缓缓地合上：“老臣早有此担忧。有的东西人一旦有机会拿起，就不会愿意放了。老臣相信，景文公主当年说对皇位无意是肺腑之言，然而时过境迁……”

“我现在依然没兴趣。”鄂颜掏钥匙打开牢门，然后一招手，有小女端着矮几坐褥和茶心过来了。

女退后，鄂颜亲手斟了茶递与李相：“李相请。”

李相接过茶看了看，轻笑一声：“陛不愧是先皇帝的血脉，都是雷霆手段。今日刺客现之时，武场那些举跟御林军似的飞速冲来护驾。哈哈。有趣。”他收起笑意，目光决绝地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闭上双目静待着什么。

“茶里没毒。”鄂颜自斟自饮了一杯，又自言自语般地：“李相误会了我很多。”

李相略有些诧异地动了眉，还是闭着睛。

“您还是睁开睛先看看这些东西吧。”鄂颜重重地搁杯，从袖中掏一摞纸放到李相面前，绪不明地：“相担心我将来不肯让位？担心朝局恐有一日因我而？还用得着等将来吗？现在就已经够的了！”

李相不解地睁开，拿起面前的纸张逐字看起来，越看脸越发难看。

“这——”他猛地抬望向鄂颜。

“王陈刘林四党这几年过的烂事儿。李相一心扑在未来储君的培养上，自然看不到这些。”鄂颜望着李相震惊自愧茫然自失的神，语气平淡地：“李相心系百姓盼着大央朝能好，朕又何尝不是呢？皇位之事李相本不必忧心，只要李相在我鄂氏一门中觅到了合适的储君人选，朕不得早让位。”

“不得？”李相半信半疑。真有人不愿皇帝？

“你以为皇位很好坐？你上朝朕也得上朝，你了朝朕还得批折。朝臣都在斗，真正事的有几个？我信得过敢把事给他们的又有几个？朕一刻不得闲的事事都得心。想当年朕公主的时候，可以睡到大中午自然醒，可以坐着宝车招摇过市，想去酒宴去酒宴，想去诗会去诗会，吃喝玩乐好不快哉。现在呢？我想跟玉颜天师吃个饭聊个天都很不容易……”

接来的一个多时辰，鄂颜都在狂倒苦。她憋屈了太久，又不舍得跟苏白说这个。

李相彻底信了：女皇是真的苦皇位久矣，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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