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我不想穿死人的衣服，还有别的吗？”李纪站在床帏之后又闹起了别扭。

鄂颜的耐心快被李纪耗尽了。李相好歹也是两朝能臣，怎么教养的孙这么废？不愧是独孙，看来是给当金苗苗惯着养大的。“不穿就光着，只要你寒冬腊月的不怕冻死！另外本劝你不要瞎矫，有嫌这嫌那的功夫，不如想想你们李家满门的命。”

李纪在侍卫的怒瞪，接过死囚的衣服穿上了，仍有疑惑地问：“草民不懂。公主殿为何要帮我们？”

“因为未来皇上不仅不会放过你们，也不会放过本。本与你们，都不过是棋而已。”鄂颜背对着李纪。只是她这棋的份是自找的，为了能在王府后平安顺心地活着。她一开始就决定留着李纪的命，也是为了将来用于自保。

君心难测。她要是真的杀了人，以后皇上用这个来名正言顺地除掉她怎么办呢？而且留着李纪，相一家就要供她差遣了。李相那么聪明的人，怎会不知卸磨杀驴的理？不过是没得选罢了，而她要给李相另一个选择。

李纪已经识趣地换上了死囚的衣服，脸上的震惊之更重了：“公主殿是陛最的女儿……虎毒尚且不……”

“所以知伴君如伴虎，那话不实了吧？君还不如虎呢。”鄂颜羡慕地望着李纪：“你家人对你倒是。不过我不会放你归家，会另找住安顿你。你先写封亲笔信吧，我的人会替你与相报平安。”

“是。”李纪坐到桌前，用瘦到见骨的手拿起早就备在那里的笔。

侍卫指了指地上已经换好李纪礼服的死囚，问鄂颜：“公主。他的死法呢？”

“用本御赐的短刀，刀刺死。”鄂颜平静地。

李纪写字的手抖了一，将埋得更低了。

苏白梦了。

可能是她抱着鄂颜公主的衣裳睡的缘故, 她梦到了鄂颜公主，梦到了她与鄂颜公主的新婚夜。

“阿颜，我不许你嫁给别人！”

她在梦里, 一边对鄂颜公主着新婚之夜应当的事，一边反反复复地念叨着。

“我又没有真的嫁给别人。”鄂颜蹲在床前, 心疼地为苏白拭掉角的泪, 柔声哄：“你看，这不是过来找你了么。”

苏白朦朦胧胧地睁开，看着近在前一红装的鄂颜, 错愕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是刚脱离了一个梦，又了另一个梦吗？

“好麻烦啊！还要再脱一遍。”苏白嘀咕着伸手去扯鄂颜的腰带。礼服很难脱的, 哪怕在梦里也是，她刚才都帮鄂颜公主脱过一次了, 结果看要办正事的时候梦境竟然换了。

“什么再脱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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