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好想漱。不过也只敢想想，她僵地杵在原地，脑转得飞快，努力分析着前发生的一切。

这就有尴尬了。

不敢靠近，蓊娘却毫不避讳。

明间里，苏白被人簇拥着在上位坐，手腕被婢女捧着轻轻放在了案几的枕上。这个架空的时代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格，大夫就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替她请脉。

“贵人脉象与往日略有不同，不过并无异。”老大夫一手把着脉，一手捋着上稀疏的须：“这病有些蹊跷，老朽需施针探问一。”

蓊娘伸手不轻不重地叩住苏白纤白似玉的手腕，用指和中指探了探脉象，面无表地又吐了两个字：“伸。”

这语气才是真的冷。如果说苏白故作清冷的态度是三月微雨只着了薄衫的晨，那蓊娘短短两字所透的噬骨寒意就是腊月北境光着的夜。

苏白纳闷着乖乖伸了。看不见的人切脉或许没问题，可是怎么看？她正想不明白的时候，蓊娘抬起刚探过她脉象的指和中指，飞快地在她尖蹭了一，然而放到鼻闻了闻。

正在苏白为难的时候，蓊娘仿佛觉到了她的言又止似的：“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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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假装平静的苏白快要崩不住了。老大夫掏的针又又，吓得她脸上瞬间没了血。她也不是没去中医院针灸过，记忆中明明没有这么啊！她不敢想象里扎这样可怕的东西，可要是不扎针，势必就要说话。一旦开了，离馅可能就不远了。

她不能说话，蓊娘又什么都看不见，别的婢女全都垂着脑袋压不敢看这边。这要怎么呢？

“不是中毒就好。”蓊娘的面稍微和缓了一些。“什么病症，让大夫瞧看一吧。”她只于毒/，并不会看寻常病症。

！！！苏白面上不显，心里却在尖叫。

她刚才，是被摸了？这位来之前洗手了吗？

苏白忐忑着，害怕着，犹豫着，迫不得已地将手伸了去。她不能有任何惹人怀疑的反常举动！

至于蓊娘明明双皆盲，为什么跟可以见似的能避开所有障碍，苏白并不奇怪。原主这位母，除了心歹毒手段明，武力值也颇。原主有次暗杀行动派去的人不仅失败了，还落了朝廷手中，就是蓊娘亲自手收拾的残局。

苏白怕馅，本来就够谨慎小心的，面对蓊娘这样的厉害人更是慎之又慎。她没有言语，只是依着房中陈设和上衣着的风格猜测来的原主格，极冷极淡地了。不过转念一想前站着的是位盲人，本看不见她了，便惯地想开应声。好在她反应够快，嘴张到一半时及时意识到自个儿在装哑，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