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因霍兹。”赤发的王又哒哒喊起那个名字。

“什么？”青年又一次轻声回应了这个名字。

“你也会这样劝其他恶吗？”

“……”

人类没有说话，王却已经知答案。

他问：“对你而言，我与你曾经遇到的那些恶有什么不同？”

缪伊缪斯并未期待答案，没有想到青年却很快回答：“如果你没有角、尾，以及特殊的瞳孔与双耳，我会认为你是人类。”

这个答案令缪伊缪斯有些意外。

此刻他们均是仰面而躺，目所及只有年久失修的天板，以及横梁上几裂纹。缪伊缪斯确信对方此刻的视线不在自己，他却有一正被某炙目光剥壳的错觉。

他意识将尾钻到腰，耳尖也抖了抖。

“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太弱了？还是说我的外形太有欺诈？难在我之前，你没有遇见过其他魅……”

“不，我遇到过很多魅，他们的外表确实极迷惑……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更像是一名人类。”青年思考片刻，再度说。

这似乎是一句废话，缪伊缪斯却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了当中的意思。

他微微睁大睛。

一名人类对恶的印象应当是如何的？缪伊缪斯并非不知。

这一刻，王忽然能将两百年前的青年与后来的恶彻底分开，他终于意识到两者的不同，或者说名为“霍因霍兹”的个在两百年的跋涉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枕边的人类说他不像是恶。

枕边的人类说他更像是一名人类。

一个“更像是人类”的恶，一个“不像是恶”的恶，一个没有丧失理智的恶，一个能畅沟通互动的恶，一个会躺在温的床铺中打的恶，一个拥有与人类同样喜怒哀乐的恶，一个拥有“人”的恶……两百年后的霍因霍兹不会说这样的话。

那只绿眸的恶只会回答说：都一样。

不是一方像另一方，更不是一方中竟然有个像另一方，而是生命的本质本就没有区别。只是因为敌对而仇恨，因为仇恨而无法理解，因隔阂而无法碰灵魂最鲜活的一面。

【可如果人类和恶没有区别，你为什么会受到孤独？】

【那样多的恶簇拥着你，你却好似孤零零走过百年。】

【你总是沉默着自己的事，不说明，不解释，最后离开渊前连声别也没有给我们留。】

【我们……我还不足以成为你的家人吗？】

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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