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晨的海冷的刺骨。陆洵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这冷，冷得人骨都在叫嚣着痛苦，太冷了。

海风在他耳边咧咧地响，好像永远不会有尽。但一个碳基生在海里是无论如何都快不到哪里去的，即使陆洵真的很努力了，他仍然只能睁睁看着海没过骆翎的。

完了，他想，我们好像要一起死在这里了。果然话不能说，一语成谶。年纪轻轻的，竟然真的来殉了。

不，他们没、没关系，算不上殉，真要较真，多是他心里有见不得光的渴望，所以算双死。

海鼻腔的时候，陆洵终于从这怔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他已经足够接近骆翎了，猛地伸手，捞住一节冰凉的手臂，的像一尾鱼。

他不敢松开一，生怕抓不住。好在骆翎没有丝毫挣扎，他顺从地接受了陆洵的拯救，虽然没什么求生的动作，但好在没有添。

陆洵把他背上岸，帐篷里，把昨晚睡觉时都舍不得开大的小风炉开到最大，直对着他。

但他好像已经冻木了，脸极其苍白，嘴青紫，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陆洵把巾盖在他上，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能动吗？”

骆翎没应声。

陆洵叹了气，把他上的汽尽量得半，剩的就要动手换衣服了。他把净的衣服从骆翎包里拿来放在他手边，去之前摸了摸他的发，什么也没说，自己躲在帐篷外面背风把衣服换了，然后烧了，想了想还是把昨晚剩的茶煮了。

骆翎声音又轻又哑：”师兄。”

”好了？”陆洵钻帐篷，把茶递给他，手指不经意间的碰，还是让他觉骆翎的手像冰块那么凉，”喝吧，天亮了我们就走。”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你想说吗？”

”……”骆翎看着他，嘴蠕动片刻，最终错开睛，盯着手里冒着气的杯，轻声说：”我没想死。”

”嗯。”

”我只是想试试鱼的觉，它们看起来很自由。”

自由。

他昨晚说过的词，骆翎还给他了。

陆洵心里像是被人拧了一把，不明不白的酸——如果骆翎是因为他那句话才想海的呢？

他开始收拾东西，不再看骆翎，带着莫名其妙地逃避和无宣的恼怒，说话都冲了起来：”现在呢？试也试了，自由吗？”

”不，想要自由就注定自由不了。鱼逃不开，我逃不开……”

他逃不开什么，说到一半又不愿意说了。陆洵也沉默来，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