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大饥，人相

柳尘舒喜钓着容昇，于是故意不亲，只是垂眸盯着容昇的嘴看，转移话题：“杜远江说的并非全是假话，他确实是以弑父为敲门砖，敲开了层朝廷的大门，圣上还记得那个死状凄惨的裴公吗？”

“赌你没有那么我。”

杜远江没能嫁祸到柳尘舒上，反而暴了自己国贼的份，容昇当然不会放过他，直接就把他打了天牢。

柳尘舒已没了钓着容昇的心思，他拉开距离，一脸认真地说：“背后之人让我们看一关于人的戏，是在明目张胆地挑衅我们，说明他很有把握，知我们一定会败，圣上，大破才能大立，这是我们唯一能破局的方式。”

容昇当然记得，那日在大街上遇到裴家的灵车，裴家那群胆大包天的玩意，竟然要他给他们的灵车让，这事他怎么可能忘。

倘若容昇对柳尘舒的很浅薄，那么杜远江那一席话，一定会在他心里留猜忌的，他决计不会再让柳尘舒活去。

大破大立的意思便是,上到天，到平民，都得经历一场大且残酷的浩劫，这场浩劫将在史书上留墨重彩的一笔。

容昇无力地将脸埋在柳尘舒前,丧气：“我若只是个平民该多好。”

毫无疑问，杜远江赌输了，并且输得一败涂地。

几位元老也知，只要自己死了，就能让孙后代继续享受荣华，因此当柳尘舒把他们抓玄武司审问时，他们一个个的都缄不言，甚至有人一心求死，就为了后代能繁荣昌盛。

大破大立，晓喻新生。

柳尘舒不知何时，跨坐在了容昇上，他继续：“裴公是死在了自家人手里，裴家人想用裴公的命，换取后半辈的荣华富贵，其他几大世家也是如此，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的孙也会杀了他们。”

容昇觉得自己得很，便邀功似的说：“相父，再奖励一。”

如何大破，又如何大立，柳尘舒没说，但容昇心里有了答案。

柳尘舒奖赏似的，给了容昇一个吻，吻完后并未离开，仍然贴在上面，不过没有贴得很，说话时，会相互挲，的。

层朝廷那群人为了让这场戏更有趣，分别给世家后辈中最有息的那一位送去了密函，密函上写着，只要杀了家主，就能加他们，他们能庇佑整个家族盛不衰。

可事实是容昇对柳尘舒一片痴心，他连一丁怀疑的苗都没有，本就不把杜远江的话给放在心上。

用一人的命，换取孙后代永世昌盛，这非常考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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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昇微微仰：“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