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所有灰暗的记忆都崩散，谢之南被那双带着沉静的，带有些许担忧地神笼罩，仿佛一回到了人间，他望了一刚才那个已经离去的背影，这才摇摇，涩地说：“没什么……看见一个得有像我继兄的人。”

其实有很多次，谢之南觉得他也可怜的。

当站得很很的时候，人类就变得很渺小，谢之南在大风中站了很久，看着蚂蚁一样的小人突然伸手一，一个人影在他的手指间消失，就好像人也没那么可怕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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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也已经接受了，就算他再怎么欺负谢之南，也不会改变他爸爸已经娶了一个新的女人，而他即将要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事实。

一只手抚上了他绷的后背，熟悉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骤然划破了过往的沉郁：“怎么了？”

谢之南到底还是没有定死亡的决心。

然后就是……昏暗惨淡的天光，现在小巷的闻昀。

十四岁的谢之南，曾经走上过天台，在三十几楼的空中，低去看地上的人。

谢之南顽地生存着，他开始对于所有朝他袭来的伤害变得麻木，对于他来说，不给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他也不知该找谁去帮忙。

母亲和继父结婚以后，他就从公立学校转到了继兄所在的私立学校，以前的朋友全都没有了联系，新学校里言蜚语漫天，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

他们见的最后一面，是五年前，谢之南同家里断绝关系的时候。

“他后来还有在欺负你吗。”闻昀问。

明明都在家里，却都像是无家可归的人。

人类求生的望总是烈的，就像谢之南生病没人照顾，也会自己找药吃去。

确实没有，自从那天打过他之后，继兄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闻昀的眉微微皱起来：“以前欺负过你的那个？”

那时候他觉得，好像还是死掉比较好。

谢之南猛然从回忆中，偏去看闻昀。

为家了，在那栋房里，他像是一个被遗弃的生。

很快继兄也觉得欺负他没意思，渐渐地就开始不搭理他了。

谢之南迟疑：“唔。”

直到他升上中，母亲也和继父有了新的孩，他被继兄拖小巷里，一拳揍倒在地面。

母亲忙着讨好继父，继父对他的态度仅仅是容忍他可以存在，像容忍一只捡来的小猫小狗一样。

年纪太小了，一小事都能轻而易举地把谢之南打败。

可以被随意地对待，可能即便死了也没关系，反正没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