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酌古笑得颤抖，神带毒。

“你竟然认为，你被这样对待，是因为裴斟今？”

容念没有表：“……”

裴酌古笑：“并不是为了裴斟今，也不是什么复仇。你只是因为倒霉，刚好被我看见了。”

“被我看上的导火索可以是因为裴斟今，姑且也可以算作是因为他。”

容念：“只是因为倒霉？”

“对，只是因为倒霉。”

容念只怔了一瞬，就坦然了：“谢谢，你也很倒霉。”

手起，刀落。

……

李君茫然，重复：“只是倒霉……不是，我错了什么？”

从裴酌古那里，到来找李君的路上，容念看到了等在迷雾旁的裴斟今。

裴斟今的笑容灿烂如光，如天使，凝视着容念：“哥哥，你不为我有一丝一毫疚吗？”

容念：“没有。”

一也没有。

裴斟今笑着，神黯然：“你甚至没有尝试过救我。”

容念：“作为朋友的时候，我已经倾尽过一切了。让我活去的，人里善意的，也不能让你有一留恋。如果真的太过痛苦，结束是你的自由。”

他的确，从未有一丝一毫觉得，他应该为裴斟今的命运负责。

很久以前，裴斟今笑着对容念说：“哥哥你将我当作天使吧，当作最重要的。我的存在，会教会哥哥一些东西的。”

那时候，容念只觉得对方的话是，少年人的自恋。

“但他大概是真的教会过我什么。”

“让我知，活着就是会这样狼狈，痛苦，但竭尽一切地不死，像永远不会死那样，在痛苦里走去，走去。”

“这样，就不会变成裴斟今。”

容念：“我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只是习惯了，一定是你错了什么，才会被惩罚的想法。”

这世界发生的很多事没有那么多清晰的原因和逻辑，就只是随机碰巧如此。

因为没有清晰的逻辑，于是大家找了个可以用命运来形容的迷信词语，因果。

因果这个词可以不用讲理，你被人看不顺恶意对待了，尽你自以为没有任何伤害对方的事，构不成逻辑，但如果用因果来解释，就可以是因为你今天早上吃了苹果。

吃苹果有没有杀死苹果姑且不论，但既然你先遭受了果的惩罚，那么就可以先假使肯定是先错了因。

容念：“不要习得无助。不要重复习得无助。我不知你是谁，但不要成为裴斟今。”

李君：“空的屋里，有极致恐怖的东西，那是什么，你找到了吗？不再害怕了吗？”

容念目光放空，橙的客厅，尘埃在光里跃：“嗯，我知。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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