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祸躲不过（3）

顾明远脸微，总有被人瞧破了心思的窘迫。

一千九百张上好的宣纸，呵呵，都够他邢掌柜给顾家卖命活三年的了。姓刑的是真心不想了啊，敢吞东家的货！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顾明德骂了一通，屋里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能把向来冷静的大少爷气成这个模样，底心里都提着，大气不敢。

“能有什么问题？”顾明远前又闪现那似随时都包着一汪的大睛，声音有些的，“人大哥你也不是没听见，一个十四五岁的乡愣青，一个看着还没过十的黄丫，能有什么问题？”

顾明远却是一阵惊愕：“乖乖，那小丫竟然也舍得，几十两银，够在乡活一辈了。”

顾明德所料大概没错。中午这一场差不多是被三少爷顾明远抓了个现行，邢掌柜估摸着这李家兄妹的事到最后一定瞒不住，反正铺面上也不久了，便索把顾明远不知的这批纸张私自扣，就当东家给自己的遣散费。其实除了黑豆送的这批货，前他也扣不少，书肆库存纸张的时候总有些损耗，可又有谁知那些纸是不是真的受发霉洇墨了。

“大哥你哪里还需要我帮手，我过来不给你添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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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德闻声回，面上罕见地些迷惑的神，片刻后又变得清明：“该拿的银却不敢拿，被刑有福那个老东西欺负了也不敢吭声，才隔了六七天，手又是这么多的纸……这两兄妹有问题。”

这话却是过谦了，顾家上，从没有谁能像顾明远一样，仅在十五岁“稚龄”，就将起手的生意到这样的地步。饭庄生意看着小，可项却惊人，光顾明远现在手上的铺，一季收就的上二弟顾明善手铺一年的收。全年总收和浸商近十载的顾明德手产业总收相比，也不遑多让，以三分之二的追势年年，持平之日近在眉睫。

现在满世界的要他到哪里去找这两兄妹？

他在意的倒不是那千百张纸，五六十两银还不够他一天开销的，而是这千百张纸背后万千张，甚至万万张的货源！可这该死的邢掌柜，就这么愚蠢地把关键人给得罪了，还放跑了！

账面库，也没有送还给送货人的意思，分明是要瞒着上的像自己吞这批货，过后再慢慢手。

顾明德有些奇怪地回看他，末了摇笑：“他们有什么问题我是不知，但是明远你今天倒是有些奇怪，忽然对大哥的生意这么心，怎么着，你是觉着饭庄的生意着没意思，要来给我帮手？”

顾明德知至清则无鱼的理，本来邢掌柜事老练，手脚有些不净他也就不计较了，但今天这一，是及到了他的底线。